宝儿没啥心机地乖乖将手伸进项毅珩口袋,前后左右胡乱摸一通。
因为昏睡中的项毅珩竟发出性感的呻吟声。
鲍志升一听,心里已有数,但他还是故意捉弄一脸慌张的宝儿。“你不会乘机吃他豆腐吧!”
“没有。”宝儿急忙撇清关系,并高举罪魁祸“手”,以示清白。
鲍志升强忍住急欲大笑的欲望,装出一脸正经。“是吗?可是你钥匙没找到还摸了那么久,很可疑耶!要不然,你马上找出钥匙给我看,否则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话。”
“这……”宝儿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真的找不到,那要怎么办?
看到宝儿左右为难的反应,鲍志升更是忍笑忍得快变内伤,但他还是继续出招。“没关系,我能谅解,像他这么‘秀色可餐’的男人,被偷吃豆腐是正常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认。”他一脸很能了解的表情。
被鲍志升当成色女看待,这下子宝儿再怎么为难都得找出钥匙,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裤袋,极力避开重要部位探索,但仍一无所获。
“没有耶。”
“换另一边试试。”狗头军师又下达指令。
听话的宝儿又朝另一个裤袋迈进,但是找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这边也没有。”
这时,鲍志升才露出一个“突然想到”的表情,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上计程车之前就先帮他把钥匙拿出来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钥匙。
“那就好。”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耍着玩。
鲍志升不禁赞叹宝儿果然是单细胞生物,连这么明显的捉弄都没发现,真是败给她了!
“开门吧。”他将钥匙交给她开门。
宝儿将门打开,并摸索着打开墙上灯的开关,看到一间跟十二楼办公室装潢非常相似的客厅,非黑即白的简单摆设,简直就是办公室的翻版。
她自言自语地评论:“这个地方像个样品屋,根本没有家的感觉。他就是在这种环境待太久,难怪表情总是冷冰冰的。”
宝儿已经在脑子里开始设计蓝图。“他应该挂上几幅色彩明亮的画和小摆饰,最好再插盆花,这样才不会显得冷清。”
鲍志升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唤醒正做着设计师梦的宝儿。“小姐,别在那里发呆了,快点帮我将他抬进房间。”
项毅珩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体重并不轻,鲍志升一路将他从PUB扛回家,已经有些吃不消,不禁暗骂自己自找麻烦。
宝儿帮鲍志升将项毅珩拖进房间,在床上安置妥当后,鲍志升又下达另一道指示。“你今晚留下来帮忙照顾他。”
“我?!不行啦,我不能外宿。”她爸爸和哥哥们不会准她在外面过夜的,而且还跟男人独处,那更是不可能。
“那怎么办?他自己一个人住,没有人可以照顾他。”
“可是我真的不行。”她虽然很想留下来,但过不了家人那一关。
鲍志升大声地自言自语:“毅珩,你还真可怜哩!自己一个人独居,没有人愿意照顾你,我看也只有我留下来了,虽然我也喝醉了,不知道会不会睡死,不过你就将就点吧!”
他的哀兵政策果然奏效,实在不忍见项毅珩乏人照料,决定先斩后奏。“好吧,我留下来就是了。”
鲍志升闻言,脸上勾起诡计得逞的奸笑,但说出的话却诚恳无比。“太好了,你真是个好人,我替毅珩谢谢你。”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希望结果也能如他所预期。
“啊!”鲍志升突然又惊叫出声,“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宝儿也被他的惊声尖叫吓一跳。
“唉呀,不行,我怎么好意思叫女孩子做这种事,这种要求教我怎么说得出口?!”他故作为难地喃喃自语。
“没关系,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帮忙。”
鲍志升一脸迟疑地说:“是这样的,毅珩每次喝醉酒时,都要有人陪他睡觉,要不然他整夜都会被噩梦缠身。我知道不应该做出这种要求,毕竟你们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唉,我看还是算了……”他故意说些语意不明的话来引诱宝儿入瓮。
“没关系,我今晚陪他睡觉,你放心。”完全不知自己正一步步掉入鲍志升的圈套,宝儿还一脸沾拈自喜的模样,反正只是陪他睡觉而已,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宝儿,你真是善良!”眼见任务已达成,鲍志升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临走之际,他还特地走到项毅珩床边,留下一番颇富深意的话。“这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替你找到的‘药方’,希望能让你从噩梦中解脱!”
* * * *
凌晨三四点,睡梦中的项毅珩发出凄厉的呻吟声。“妈……不要!好多血、好可怕……”
一整晚尽责地“睡”在他旁边看顾他的宝儿,被他的呻吟声吵醒,就着床头灯微亮的光线,探身轻轻地摇动他。“你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了?”
为了照顾他,昨晚她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单方面地说要睡在老板家照顾他后,就赶紧挂上电话,若不这样,家人是绝不可能答应她外宿的。
他头痛欲裂地醒来,眼睛酸涩地微眯着。“头、好痛……”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里有种刚睡醒的慵懒语调。
这下子,项毅珩不想睁开眼睛都不行了。
“你、你!”她怎么会睡在他旁边,他们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他快速地低头探进棉被一看,还好……衣裤都还在原来的地方,除了皱一点以外,没有被移位。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撑起身体坐起来,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我在这里陪你睡觉呀!”宝儿也跟着坐起来,还天真地给了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答案。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项毅珩觉得头又开始晕眩。“你为什么要陪我睡觉?”
“因为你只要喝醉酒就会做噩梦,不能好好睡觉,你刚刚还说梦话,喊得很大声哩!”宝儿从床头柜上的面纸盒抽起一张面纸,温柔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你看你,现在还脸色苍白冒着冷汗呢!”
“我刚才说了什么梦话?!”项毅珩的脸色闪过一阵惶恐,他紧张地追问,深怕自己泄漏出什么心里的秘密。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那个噩梦,刚开始还会怕得无法入睡,连合上眼睛都会看见那景象;最近这几年虽然情况好一些,但还是常常会被这个梦给吓醒。
这个梦已经跟了他十几年,到底何时才会停止?
“你刚刚有叫妈妈、还有什么好多血的,我也没听清楚。”宝儿好心地建议,“你做了什么噩梦?要不要说出来听听,也许会好过一些。”
“不用了。”他立刻回绝,语气有明显的疏离。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宝儿有些错愕,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没关系,这样好了,以后你喝醉酒时,我都来陪你睡觉。”虽然他不愿说明,但她仍想帮他。
从他颓丧的神情中,她看得出这个噩梦已困扰他许久。
拜她的突发奇想所赐,项毅珩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的噩梦,叫喊道:“你以为你现在几岁啊!”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男女能随便一起同床睡觉吗?!
“我今年二十二岁啊。”宝儿一脸认真地回答问题。
“谁在问你几岁?”他没好气地瞟她一眼,又连忙别开脸,满脸通红地嚷道:“你、你的衣服呢?!为什么只穿着内衣裤而已!”
蒙胧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显得特别性感魅惑。
她却认为他的反应很大惊小怪。“睡觉的时候,当然要把衣服脱掉啊!要不然会皱皱的耶!”她又没带替换的衣物,总不能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去上班吧?
他气急败坏地朝她怒吼:“你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吗?我如果是色狼的话,你怎么办?”
“你又不是色狼。”宝儿理所当然地回道,毫不在乎地掀开被子走下床。
“难道色狼会在脸上写字,正大光明地告诉你,他就是色狼吗?”简直会被这个单纯的小笨蛋气死!
宝儿回过头笑眯眯地反驳:“当然不会,没有人会在脸上写‘色狼’这两个字的啦,又不是笨蛋。”
你就是那个笨蛋啊!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为了让宝儿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千古名言,项毅珩决定下海给她一个教训,亲自扮演坏人的角色。
他从后面一把拉过宝儿,翻身将她压制在床上,单手将她的双手抓住,高举过头,让她无法挣脱。
项毅珩故意装出一脸凶狠的模样,“怕了吧? ”
他低头直视在他身下的宝儿,两人的脸庞相距不到十公分,呼出的气息吹拂到彼此脸上,姿势非常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