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是他刻意忽视这孩子眼里的执拗吗?
漠视心中的疑问,袭继扬又劝道:“就算是这样,感情可以培养的——”
“爸,真的是你!”袭倩的喊声雀跃的插入,只见她已扑到袭继扬跟前,撒娇的抱住他,“我一见到厅里的行李箱,就猜到是你了。”“爸本来想更早赶回来的,只是必须将公司的事全部交代清楚才行。”他疼爱的拍拍女儿的头,“跑去哪儿?爸回来也没看见你。”
“去帮阿飞哥买猪脚面线,曹叔和段书宪有事,所以没再回来别墅。”
在台湾住过二、三十年,袭继扬马上联想到故乡吃猪脚面线压惊的习俗,这才记起他之前好像有瞥见袭飞背后缠着绷带。
“你受伤了?”他急问。
“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是书宪大惊小怪的要倩倩去买替我压惊的面线。”袭情都起了头,袭飞只得四两拨千斤的说,不忘以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不该说的话。
怎奈他们的默契不够,袭倩张嘴就说:“什么受了点伤?阿飞哥受的是枪伤,而且都是那个任如萦害的。”
“倩倩,别乱说!”“我才没乱说,你明明……”
“我会受伤纯粹是意外,爸若不信可以问曹叔,别将莫须有的过错加在如萦身上。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不想听袭倩又要怪罪任如萦的言语,袭飞抢过话,严肃的说完后,径自离开书房。
“什么嘛!阿飞哥就会偏袒任如萦。”埋怨的对着书房门嘟嘟嘴,袭倩才不顾先前袭飞要她别乱说的警告,拉着父亲坐人沙发,就将她听来的事情从头到尾,当然还加重任如萦害袭飞中枪的环节,一古脑地说个痛快。
第九章
任家厅里,任如缇边吃着零嘴,边大惑不解的望着无精打采缩坐在藤椅上的孪生妹妹。
“小姐,你还好吧?打从回来就直叫惨,问发生什么事,你净说要你怎么说的在那儿咳声叹气,你是不欢迎见到你亲爱的姐姐我,还是在烦恼,脑袋终于开窍将自己改头换面后,引来太多追求者,不知道要先上哪一个?”
“你讲话很粗鲁。”任如萦抬动眼尾瞟她。
她笑得暧昧的问:“是不是被迫失身于袭飞了?”
“任如缇!”一颗抱枕快速飞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她。
任如缇敏捷地跳离椅子,安全躲过攻击,继续张嘴又道:“干嘛恼羞成怒,袭飞那么帅,跟他亲吻的感觉一定很棒,何况是和他共赴巫山云雨,真不懂你有什么好烦恼的?”
任如萦整张脸刷地绯红,因为任如缇将话说得那样露骨,也因为她想起袭飞的吻——是真的很棒。
噢,不对不对!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春心荡漾的想到那边去引“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是袭飞的父亲从香港回来,他……对我有些误会。”“有误会就解释啊。”终于逼这个闷葫芦说出烦恼的事,不过她脸上的红云有点可疑。
“就算解释,只怕他也不相信,他是亲眼看见……”她突然打住话,懊丧的耙着发,她和袭飞在浴室那几近“限制级”的一幕,要她怎么说?“哎唷!”她只能哀号,即使袭飞说要帮她解释,他父亲还是会打从心里认定她是个随便的女孩吧?才想问她又在唉叹什么,忽见她眼里闪着诡谲的光芒望向自己,任如缇立刻警戒的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任如萦上前抓住她双臂,“你帮我去一趟袭家,跟袭飞他父亲说你很自爱。”
“你在说啥鬼话,我自不自爱关他什么事?”
“当然有关!你代表我,你说的‘你’其实是我,但又因为你不是我,所以说话可以很大声,这样他就算要骂,也会被你的气势震慑住。”
任如缇花了点时间才稍微弄懂妹妹说得像绕口令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怕在袭家发生的那个误会会让自己被袭飞他父亲骂,所以要我去挨骂?”
连点两下头,她马上又摇头,“不对,是要你帮我澄清误会。”
“免谈。”任如缇敬谢不敏的退到一旁,“亏你想得出这个烂点子,竟然要我这个替身帮你这个本尊去让人骂?你有没有搞错?”
“我都说是要你代我去澄清误会嘛!而且你不是说袭飞很帅;到袭家你不但可以看见他,说不定还可以色诱他。”非常时刻,袭飞的男色值得拿来当诱饵。
“别傻了,这招美男计对我无效。我承认袭飞是比我历任的男友帅多了,但他一眼认出我不是你后,竟然转头就走,像这种对我无动于衷的男人,就算再帅,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不会啦,那次是他瞎蒙的,你这次去,他一定认不出是你。”说完她才想到好像不是这样,白天在公司时,他不也一眼就认出她是本尊,而且还说他的认人本领很高?
想想也是.那些被他遇上的通缉犯,不就没一个逃得过他的眼。“过分哦,原来他真的把我当通缉犯在认!”
虽听不懂她在自言自语什么,任如缇可不忘纳闷问:“你不是被迫当袭飞的出租新娘?现在既然因为误会让他父亲心生不满,就赶紧趁这个机会脱身落跑,干嘛还管人家怎么看你?”
她恍悟的击拍双掌,“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才说完,她忽又愁眉,“可是现在比这个重要的是,我明明不是随便的人,为什么要让袭飞他父亲那样看待我?”
她不甘心、也不想如此啊!
“你对袭飞的感觉到底如何?怎么我觉得你们之间的牵扯好像有点复杂,而且很奇怪的是,听你提袭飞的次数愈多次,我就愈觉得你对他似乎……又爱又恨。”是她们双生子间的特别感应吗?
任如萦觉得自己胸口好像被什么击中般地震撼着。她对袭飞又爱又恨?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她略微转身避去姐姐的盯视,心口的跳撞依然怦乱,那抹青涩的情苗早巳被蹂躏至死,不可能、不可能又重新滋长的。
瞧她一副心中有鬼的模样,任如缇倒觉得很有可能,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时,厅里忽地进来两个人。
“爸、妈!”
任如萦闻声抬起头,赫然惊见这映人眼帘的,不正是自作主张把她“推人火坑”后,就跑去逍遥的父母?
“回来啦!”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任钦文和徐圣兰双双愣住,“你们……你们谁是谁啊?”
两姐妹不约而同的翻白眼,异口同声,“女儿是你们生的,还认不出来?”
“本来是认得出来,可是你们现在一个样,声音又差不多,教爸怎么认?”任钦文一脸苦恼。
“如萦的眼镜还有鬈发呢?”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涂圣兰还是分不出来。早知道当年就不要生双胞胎,一个一个来不就好?
“爸妈真的很逊,我是如缇啦!”任如缇没辙的自报身份。
“那你就是如萦喽!”涂圣兰马上将小女儿拉到一边,分开得好,免得等会儿又搞混。“你总算肯打扮自己了,但也事先跟爸妈说一声……呃?老伴——”
终于发现小女儿眼里闪着算总账的火苗,她赶忙往丈夫身旁退。如萦真生起气来,不管是谁她都照骂的!
“不说一声就把我卖了,你们还敢回来?”
“女儿呀,别冲动,我和你妈没把你卖了,只是把你租出去而已。”见小女儿鼓着俏脸逼前两步,任钦文赶紧搂着妻子肩头后退三步。“爸还敢说!你们干嘛不出租如缇?”
“因为我不缺男朋友。”任如缇凉凉地看戏,凉凉地说。
涂圣兰连忙点头,“对,如缇不缺男朋友,偏偏你缺又不交,所以妈只好和你爸采取行动,看能不能让你一次交个老公回来。怎样,你和袭飞发展如何?”
任如萦右边眉毛连抽好几下。一次交个老公回来?!
发现小女儿大有火山爆发之势,任钦文急急说道:“我和你妈想的办法是比较特别点,不过我们总共也才影印两张宣传纸而已。”
涂圣兰接着道:“然后其中一张就突然被风刮进袭飞坐的车里。”“也就是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任如缇凑热闹的跟在父母后头下注解。
“没错,然后接下来就如同我和你爸在录音带跟你说的那样,我们跑去环岛旅行,但我们对你的关心可没减过,妈有打电话给袭飞,要他好好照顾你。”
“于是我们一路驱车南下,不过还是有常常想起你,可是这几天你和袭飞的手机都不通,我和你妈实在有点担心,所以玩到台南就又折返回来,接着就见你美美的出现在家里。”
“报告完毕。”任如缇又无理头的加上一句。
任如萦的眉梢仍然隐隐抽跳着,爸跟妈讲了一大串,怎么独独投有半句道歉的话?还来个她美美的出现在家里的好笑结沦?
“呵呵,大家平安就好嘛!回来途中我和你妈听见广播播报两名歹徒打算抢银行,却事迹败露的新闻,我们大家都没成为人质,平安就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