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吻并不能满足应岚长期的压抑,可他怕吓着了她,终究还是勉强把烈火般的激情给压抑下来。
结束了长吻,他微微的拉开彼此的距离,此刻他的理智在崩塌边缘,任何一个小碰触都会扇烈他在控制中的情火。
“你……”她喘息着,不明白他为何匆匆的结束这个吻。
应岚深吸了口气。“不早了,回房里去吧。”
方才在吻中,她的手拂过他裸露的背时,摸到了一大片感觉不怎么舒服、像疤一样的东西。“你的背……受伤了?”她侧着头想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一看,她怔住了……
好可怕的疤痕!
“这疤痕是怎么回事!”那狰狞的疤痕似乎年代久远了,可至今一瞧仍令人触目惊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有些颤抖的开口,“是……是十年前你帮我挡去那爆裂的化学物时留下的吗?”
应岚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道:“没事。”
当时……当时原来他伤得那么严重!时隔十年了,十年后的疤还那么可怕,就可知道他当时所受的伤有多么严重了!
天!她这肇事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连去探望他都没有。
此刻看着那些疤痕,她心疼得快拧出血来,她的手轻轻的拂过那些疤痕,“很痛吧?”
“早就不痛了。”
“对不起……”她发现自己的眼眶热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当时伤得那么严重!我……”现在好像说什么也无法表达她心里的愧疚。
“过去就算了。”他有些自嘲的一笑,“也好,这疤痕为我的年少痴狂留下了见证。”发生意外的时候,他真的想也没想的就扑向她,为她挡去四散的化学物,那自然得就像是反射动作一般。
她叹了口气,“你真傻!”
“幸好那化学物是落在我身上,而不是你脸上。”至今他仍如此庆幸着。
他的话令她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了。
“你知道吗?我一向不相信男人的话,可现在我却……”她在爱与不爱之间琢磨着,生怕错误的选择会令自己跌入无底的痛苦深渊里。
应岚看着她,“你发现你已在为我转变了吗?”
“这样的发现对我而言并不是好事。”不单单只是她原先对男人的刻板印象作祟,他无人可及的条件也令她不安。
这社会对多金而有身份地位、长相俊美的男人似乎多了些偏袒,这种人的花心、多情总是被默许,也被认为理所当然的。
应岚低头吻着她深锁的眉宇,心中盈满柔情,以及对爱情的期待。“我期待你的回应。”他的等待,能缩短期限了吗?
刚刚她回应他的吻中,那原本失落的热情又回来了。
她真的能回应他吗?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又,她若回应了他、许了他自己的一颗心,他能守着对她的情不变,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吗?她仍是有些怀疑。
“你……喜欢我吗?”她感觉到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她的衣衫被解去,原始的热情逐一被撩起……
“喜欢。”一句肯定而斩钉截铁的回答。“那你呢?喜欢我吗?”他的热吻沿着她完美的下颚弧度而下。
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品掠着她身上的清洌馨甜……言君蕾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喉间低吟着欢愉的春乐。
应岚的唇、手仿佛在她身上施着夹带灵欲的魔法,堆起一波又一波的欲望波涛……
她忘情的感受他在她身上掀起的情潮,在磨人的挑逗下享受着鱼水欢愉。当她忍不住轻颤,拔高爱乐的频率之际,两人结合为一体。
随着律动速度的加快,两人间的情潮也不断加温、升高……
“喜欢我吗?”在这紧要关头他仍忍不住问,汗水滴落额头。
“啊……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她紧紧攀附着他厚实的肩膀,配合着他的节奏。
这一刻,她利用了激情,把心中不敢承认的心情说出口了。
这一夜,美国的冬夜春色无边……
☆ ☆ ☆
一室云雨的气息。
言君蕾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拾起散乱在地上的睡衣披上。
她走到落地窗前掀起窗幔,外头又飘起了雪……
激情过后,她心中盈满了爱意,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很肯定、很诚实的告诉自己——她是爱应岚的。
确定感觉的心情是幸福的。幸福到……害怕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只是一种虚幻。
她回头看着他,此刻的他正沉睡着,模样像个大孩子一般的纯真。
他说他喜欢她,说得既认真又诚恳。而她也喜欢他,她肯定自己不易动情,一旦动了真心,那是一辈子再也不会异动的。她相信自己的固执,可,至今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
他们之间……会像姐姐的遭遇一样吗?
当初李伟钦在追姐姐的时候,不也甜言蜜语说尽、海枯石烂的承诺都说出口?他在献殷勤时不也认真诚恳的令人印象深刻?结果呢?他竟然在结婚的当天逃婚了,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人,背弃了交往六年的未婚妻。
身着婚纱的姐姐在收到李伟钦的留信时,整个人都怔住了!怎么也不相信,交往了六年的未婚夫竟然会为了一个结识三个月的女人,放弃了他们幸福的蓝图!她疯狂的开着快车想去李家找他理论,却在途中发生车祸死了。
姐姐和李伟钦还有六年的感情基础都落得如此收场了,她能希冀自己和应岚之间能像王子和公主般如此幸福的结果吗?
她能相信他吗?
在一个比一个更没有肯定答案的疑问中,言君蕾退缩了。
她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感情更是如此。一场没把握的恋情值得她用真心去赌吗?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不!这样的感情她不要!不要?!那现在要怎么办?
言君蕾又看了沉睡中的应岚一眼,心中有了决定!
☆ ☆ ☆
以为得到了言君蕾的真心回应,应岚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隔天是周末,没有上班的压力,他很理所当然的放任自己在这冬天的早晨睡得晚些。十点多的时候,他终于睡得快自然醒了。
伸手搭了身旁一把……
没人?!
传来凉意的空位令他完全醒了。昨夜言君蕾是睡在他身边呐,莫非她趁他睡着的时候回自己房间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他忽地觉得有些不安,“君蕾?”唤着名字,见没人回应,他又加大了些音量,“君蕾!”
在第二次叫唤仍是没人回应后,他匆匆的下床披上睡袍往外走。
言君蕾的房门是虚掩的,他急得顾不得礼貌,没叩门就径自进入她房里。
“君蕾?”他有些怔住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她由别墅那边带来的行李箱和笔记型电脑全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跌坐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今早醒来一切都变了?!
他走回客厅,心情沮丧而沉重。在他发泄似的一掌拍向大理石桌之际,他看到一张写了数行字的纸条。
岚:
我想……平凡的人还是习惯平凡的生活。我的生活需要平静,别再打扰我了。“喜欢你”这三个字我收回。昨夜,就当是人生中一次失败的彩排,因为只是彩排,所以我们都还可以从来。专访的事,我无法再继续,你另请高明吧!
言君蕾
应岚看完后,气愤的把纸条揉成一团。
“岂有此理!”他冷静的性子彻底崩塌,怒焰燃得他几乎丧失理智。
原来她的感情就像是儿戏一般吗?今天说喜欢,明天就可以若无其事的全数收回?
他是个面对自己真心想要的感情时,可以把耐心发挥到最高点的人,他不在乎花多少时间去等待,可他绝对无法轻饶把感情当儿戏的人!
既然她已让他知道她喜欢他,那么她就失去自这段感情抽腿的权利。
言君蕾啊言君蕾,你既然对我说出喜欢你,而我又认真的听了进去,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资产之一,你就没资格将这三个字又收回。
“喜欢”是一种契约、一辈子的契约,他岂容一个和他签定契约的人说不玩就不玩了?
当记者的你也许习惯了随便说说,可遇到我这凡事讲信用、重承诺的大商人,你以为你的随便说说哲学用在我身上行得通吗?
遇上我,你随便说说的话都将成为承诺。
咱们走着瞧吧!
第九章
噢!我的天!她还记得当郑则绪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直当他在开玩笑,等确定他不是的时候,她还怔了好久。
天!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布莱德就是应岚,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西宇总裁会点名君蕾访问他,即使是大总裁,追女人也要为自己制造机会嘛,是不?
可,这看在她眼中绝对没问题的专访竟然……竟然给言君蕾弄砸了。
她初初听老总说专访玩完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别人的专访呢!哪知竟然是最不可能搞砸的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