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君蕾对任何男人都没兴趣。”她看了他一眼,“即使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不会例外。”
“我是真心的。”
“她八百年前就不相信真心了!”不过看在应岚那么有诚意的分上,她不妨透露一点小秘密。“你知道吧,君蕾喜欢抢人家新郎的事?”
“是了,既然她喜欢抢人家新郎,又为什么会对男人没兴趣?男人不见得是新郎,可新郎却一定是男人。”“这样说也没错啦!”看来不把言君蕾讨厌男人的原因做个交代,应岚是不会死心的。“那得追溯十二年前的一场婚礼喽!”她娓娓道来。
“那一年君蕾十四岁,和她最要好的姐姐要出嫁了。可谁知在婚礼的当天,新郎和情人跑了。她姐姐追着新郎出去,却在半路上出车祸死了。一场喜事变丧事,从那天起,君蕾的性子就变得怪怪的,有时很极端。”
“这是她喜欢抢人家新郎的原因?”
“她觉得禁不起诱惑的男人没资格结婚。”
“在她去抢别人的新郎考验对方时,她同时也用最严苛、最不相信的态度在看男人,也因此,她认定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在她生命中不需要男人是吗?”
“其实,也不全然是那样。”她叹了口气后继续说:“她姐姐的车祸,好像开启了言家的厄运似的,他们家的公司没多久后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君蕾的父亲竟然不负责任的跑掉了。在那之后,君蕾的母亲带她回娘家,费尽口舌才让娘家的人勉强替丈夫偿还了数亿债务,且住回娘家。
“而那娘家的人,又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常常对她冷嘲热讽,给她脸色看……总之,在这些事情之后,君蕾认定除了自己外,再也不能相信、依赖别人,尤其是男人!”
听了她的叙述,应岚沉默了。
他原以为她是被宠坏了的娇娇女,没想到……
“所以我说,你对君蕾有兴趣是没用的。就她看来,男人比蟑螂可爱不到哪儿去。”她看他从容的表情,“劝你一句,别白费心力了。”
“你肯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至于未来的结果,不试试怎知道心力会白费?”
沈真无言地看着应岚,心想着这男人真是少见的美男子,可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说话的口气很狂呢!
在她离开前,他交代她,希望他找她的事,暂且别让言君蕾知道。
沈真回忆起前几天和应岚的对话,正因为他最后的狂傲语气和誓在必得的模样令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才好奇应岚和言君蕾到底有没有进展。
言君蕾当然知道沈真看到的男人是谁,她不想多谈地敷衍道:“那只是个不相干的男人。”那讨厌的应岚!
“不相干?那他怎么会上了你的车?”对于她和应岚的事,她可好奇了。那次她和应岚见面,都是他在问问题,可他对于他和言君蕾之间的事,却半点没提。
言君蕾有些不耐烦的看她一眼,隔了一会儿,她突然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开口,“下午帮我请个假吧,我心情不太好,不想上班。”
“为什……”沈真都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她就匆匆离去。“喂,你怎么搞的,走得那么匆忙?”老总对她最近的表现已经很不满了,她还敢请假!
这人真叫人替她担心呐!
言君蕾出了电视台后,匆匆的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才看到自己的车,同时也看到站在她车旁的应岚。
是他?!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心情复杂到连自己都讶异!她……她不是很不想见到他,巴不得他从此以后消失在地球上,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吗?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情却仿佛不是这么回事?
在烦躁的心情中,她竟然感觉到一丝丝欢喜!
天!她的世界被他颠覆得还不够吗?!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努力的试图找回自己平静的情绪,故意漠视看到他时感到欣喜背后的原因。
不理会她的问题。他径自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三天前的那一夜他偿了夙愿,可他的心情却是复杂的。那一夜他抱在怀中的,只是一个急欲寻求安慰的女子,尽管她给了他珍贵的第一次。
可在那种情况,他不无怀疑,臆测着那一夜抱她的即使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在乎。每每一思及此,他对她的深切情意和高傲的自尊就折磨他夜夜不能成眠。
“游戏结束了,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再联络的必要。”她现在急着筑高心墙,重拾过去平静的日子。
“游戏?”他从来不认为他们之间是场游戏,即使过程中有些事的确很乌龙、很荒谬,可他都是认真的,而不是游戏心态。
她昂高头,摆出不在乎的姿态。“我欠你的一切,那一夜全都偿还了。”她回眼看他,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笑意,“你一直想尽办法接近我,为的不就是上床这目的?现在,你已如愿了,不是吗?”她一耸肩,“所以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走在一起的理由。”
应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来的时候所期待的美好远景,全被她这一番话削得荡然无存。
他冷静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别把自己说得如同妓女一般。”
言君蕾不在乎的大笑。“那么说你是嫖客喽?”
“好,那么就算我是食髓知味,也是在你理解范围内吗?”他的嘴角勾扬起来,俊俏的脸上多了抹危险气息。
“什么意思?”敏锐的心思令她提高警觉。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习惯吧?”他发挥耐心的说:“对于我有兴趣的女人,一夜情似乎不太能满足我,我习惯长期交易。”
“包……包养?”这两个字一闪而过她的脑海,就那么脱口而出。
应岚挑了下眉,浅浅的一笑,“包养?我没想过,不过既然你建议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从应岚挂着淡然笑意的脸上,她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不过,他那从容的笑容实在叫她忍不住大动肝火,她咬牙切齿的说:“我又不是四肢伤残!包养?谢啦!你那么有钱没处花的话,全给我,我帮你捐给慈善机构。”
他对她的曲解回以一笑,“对我而言,没长脑子的女人和四肢伤残者其实没什么不同。”
“你说我没长脑子!”言君蕾快喷火了。
“会把自己形容成好像妓女的女人,我不认为这种女人有长脑子。即使有,里头装的大概也只是豆腐渣。”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满腔怒火,不想再和他抬杠,言君蕾走到车子边,用钥匙启开车门。“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想见你,你也很难拒绝吧?”
应岚一脸十分有把握的样子令她忍不住回嘴。“你的‘膨风’本事实在可以角逐金氏世界纪录。”这吹牛大王!他想见谁,谁就得让他见?他当自己是皇帝啊!
“没把握的事,我不轻易出口。”
她给了他一个冷笑,“哎哟,我们终于有共同点了,我也是那种说得到就做得到的人。”她拉下脸,“我不想见你也不会是说假的。”他以为她是那种会“装死吓人”的人吗?
“打个赌,你一定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我是在梦游的情况找上你的吗?”她会主动找上他?呵……这家伙真爱说笑。
“没想到你对我还真是魂牵梦萦,连做个梦都会想到要找我。”
这死不要脸的臭男人!言君蕾拉开车门上了车,匆匆的按下中控锁。
她发现他是个比她更像狠角色的狠角色!这种人还更是浑身上下全没罩门,就连她一向引以为傲的骂人不带脏字的口才,交战这么许久,都无法击败他,占得上风!
她真是烦透了!现在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在言君蕾把车开走前,应岚用手在她车窗上写下“后会有期”四个字,然后潇洒的一挥手……
可恶的男人!言君蕾降下车窗用面纸欲拭去那些字,他忽地倾身在她眉宇间烙下一吻。
那吻虽轻柔,可因为他俩如此接近的关系,她嗅到他身上优雅的古龙水香味,那一夜的回忆无预警的全回来了。她的脸很快的拢上两抹红霞,失控的心跳频率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忘了方才的争吵,只记得那一夜的温柔。
那一夜应岚好温柔!他抱她的方式就像她是他捧在手上的搪瓷娃娃一般的轻柔、小心……
言君蕾生气的情绪被温柔的回忆转移了,直到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掠到耳后……
“会再见面的。”像是承诺一般,他肯定的说。
然后在她还没回过神时,他已经转身离开。
她实在无法理清此刻心里所想的,以及她真正想要的。
以往,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将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抛诸在脑后,可为什么遇到了他之后,一切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