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太医去看你的女人?」
袁青雷瞄了委靡在椅上的柳绝色一眼。女人?她吗?再过两年也许是。
「因为我不要一个每隔一个月就会倒下一次的徒弟。」
「每个月都会倒下一次?」兰陵女王探询的视线扫向柳绝色。
她紧抿着唇,欲言地压抑着眼中越积越多的水光,声音早在羞愤中被遗忘殆尽了。
「葵水,每个女人都会的葵水。」袁青雷进一步解释。
此话一落,周遭每一位宫女都红了脸。就算是在由女王治国的兰陵国里,也没人会当众讨论这种事啊!
兰陵女王气红的俏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拜托,这男人的混帐脑袋里除了霸气之外,就不能装点儿世俗礼节进去吗?
柳绝色狠狠地瞪了袁青雷一眼,一脸恨不能钻地洞的羞渐。
兰陵女王突然有些儿同情这被恶魔看上的小姑娘。
「带她下去吧!」她挥挥手!让左右扶着柳绝色进内宫看太医去。
袁青雷负着手立在原地,目送绝色的身影消失在后宫。
兰陵女王暗暗松下一口气。幸亏他没强要跟进去,否则她还真没把握阻止得了他,上天保佑!
兰陵国太医的医术真是不错。
袁青雷满意地看着柳绝色在经过两天的调养后!终于恢复之前的健康活跃。而且瞧她脸上的红润,身子似乎更好了。
不错、不错!也许他应该在宫里多待些时候,等确定太医们将她的身子调养到完善妥当之后再离去。
兰陵女王立在一旁注视着那对既有师徒之名,亦有师徒之实,但两人间流露的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像师徒的师徒。
她知道这想法十足地诡异,是师徒就是师徒,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既像是,又像不是的?可偏偏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若要说袁青雷和柳绝色之间有什么暧昧嘛……他注视她的眼底从来不见任何热情,只有一种叫人打心底发寒的专注,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啃得精光;而柳绝色则除了瞪他外,不做其它无谓的事。
可是袁青雷本来就不是一般的正常人,当他爱上一名女性,有异于常人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呢?
兰陵女王自问,随即一阵酸风醋两漫了开来,淹没心底的疑惑。不论袁青雷和柳绝色间拥有什么,都是她所不乐见的。
打袁青雷十八岁那年起!她就爱上他了;论深情,她自信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她,所以除了她之外,她不准他与任何女人纠缠不清。
妖娆的眸锁在他俊俏的侧脸上,她扭动着柔媚的身躯走近他。「我已经做到你要我做的事了,现在你想怎幺回报我呢?」
袁青雷一双黝黑的眼眸调转向她。
她心头又是重重地一撞。五年了,他还是这么样地俊美,并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成熟男人的韵味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也许她这一生都注定爱惨地了,但她并不后悔,为了他,她连女王都可以不做。可他的爱终会属于她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柳绝色究竟是何来历,让你如此在乎她?不惜来找我求医。」
「求医?」他俊邪的脸上泛着某种魔魅的光芒。「我以为这是你应该帮我做的事。」
她一口气梗在喉头。这自大的男人!无奈她就是爱他。
「好吧!我是应该帮你做事,但你总得告诉我,我医的是什幺人吧!」
「我的徒弟。」他移开视线,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兰陵女王发现他的眸光似乎只会对柳绝色表现出专注,嫉恨的刺痛在心头爆开。
她用力扳过他的头,让他不得不看她。「我的任务已经达成,现在该你给回报了。」
跟他要回报?袁青雷吊高一双剑眉。虽不喜欢她的口气,但也没什幺不可以;既已打算在皇宫内长期住下,他确实需要发泄精力的对象,而兰陵女王肯自动送上门来,他没道理推却。
大掌执起她的下巴,充满欲念的吻印在她唇上,用力地舔吮,粗鲁中却有一种堕落的快感勾引人直往地狱坠落。
兰陵女王情不自禁地瘫软在他怀里,就是这份绝对完全的霸道拥有令她深深迷恋,以致不可自拔。
她是一国之君,身负皇族血脉传承的重责大任,自然不可能只有袁青雷一个男人!可是其它的男人只会畏她、惧她、曲意承欢,根本一点儿意思也没有。独独袁青雷不同,他用他强壮的手臂占有她,不仅给她快乐,更让她品尝到了一种身为女人才能独享的欢愉。
她真的很喜欢他,一心想将他收入后宫。
袁青雷打横抱起她来,不顾周遭宫女们的视线,大踏步地往寝宫方向走去。
兰陵女王兴奋地躺在他强壮的臂弯中,小手探进他的衣襟!摸到结实浑厚的胸膛,像烙铁一样的火热直窜心坎。
「青雷……」甜腻腻的呻吟逸出鼻端。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给留下来!
第五章
刷的一声,软剑像条银白色的光链,笔直地洞穿一块双人合抱的大石,只馀剑柄在风儿的吹拂下,轻轻地颤出一波又一波的频率。
为什么?
柳绝色双手扶在膝盖上拚命地喘息。
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袁青雷与女人缠绵亲热,他向来自我,又因品貌俊秀,甚得女性青睐,只要他招招手,便有无数的女人伏跪于他脚下,期待他的垂青。
在慕星楼里,她便常见女人们对他投怀送抱,那时也不觉得怎么样,但为何一瞧他与兰陵女王相拥离去的画面!她便、心痛如刀割?
他们是血仇关系!她不该对他抱持任何幻想,况且他待她又不好,数之不尽的污辱与调戏早将她的、心锥刺得伤痕累累。
面对这样一个恶徒,她恨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心存爱恋?
不可能的!童年时的迷恋早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她与袁青雷之间仅剩下血海深仇,等待她学有所成之日!好做个了断。
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
以仇恨为支柱,她勉强自己站起来,抽出石中的软剑,疯也似地随风起舞。
御花园内的百花在剑气的勾引下!纷纷离枝,幻化成一阵迷离的花雨兜旋于她四周。身动、剑移,随着她的跳跃奔腾,花阵飘上飘下,始终不离她身畔。
偶有几只迷路的彩蝶为花香所吸引,一不小心被勾旋入花阵里,也只能随着地的剑势起舞,而无能飞离。
在剑气不小心伤到其中一只彩蝶时,柳绝色飞快地抽回手中软剑,然而抑制不住的剑气依份飙出,误断了一株茂盛的芙蓉。
唉!功力还是不到家。
今天练剑的人若换成袁青雷!别说被勾引入花阵的彩蝶们会毫发无伤,连这些被剑气削落的花朵也会朵朵完整!不会变成这满地的花屑。
要练成袁青雷那样出神入化的剑术,不知还要多久时间?她真能练得成吗?
怀着淡淡的愧疚,她捧起那只损命的彩蝶,以剑在泥地上挖了个小坑埋下它。
是她的失误,希望它不会怪她。
「柳姑娘!」一声叫唤打断她的默哀。
柳绝色站起身来,默然回过头去。
一名宫女打扮的姑娘匆匆忙忙地朝她跑了过来。「袁公子说他要沐浴了,要你去准备。」
她无言地执起软剑,转身离去。
在她寂寥的背后,无数的耳语正在响起。
「好奇怪的姑娘,成天不见她开口说过半句话。」
「可是袁公子好象很喜欢她。」
「不会吧!袁公子喜欢的不是咱们女王吗?」
「但袁公子从未留宿女王房里,却夜夜与她同床共枕。」
「真的?那位孤僻成性的袁公子会肯与人同榻而眠?」
柳绝色唇畔漾起一抹苦笑,因习武而磨利的耳目,总在此时惹来椎心的难堪。
不过,在外人眼中她真的很奇怪吗?不知道。但要说袁青雷喜欢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至今,她仍清楚地记得他在她面前杀死爹爹时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若他真喜欢她,又怎忍心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他们之间除了「恨」之外,是不会有其它东西了!柳绝色不停地告诫自己。
袁青雷说他和柳绝色之间纯粹是师徒关系。
鬼才相信!兰陵女王愤怒地摔碎了手上的碧玉盏。
向来自尊自大、不屑与人同行的袁青雷,却与柳绝色同食同寝,吃她吃剩的东西、连床都跟她共享一张;这算什么单纯的师徒关系?
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美艳居然会不如一名小姑娘的青涩,这叫兰陵女王如何甘心?
找袁青雷理论没用,没关系,她还可以找另一个——柳绝色。
「听说袁青雷是你的杀父仇人?」不顾柳绝色练剑练到紧要关头,兰陵女王硬生生地插入剑势中,欲逼她吐露实情。
「走开!」柳绝色厉喝一声,软剑控制不住地直朝兰陵女王身边的宫女击去。
「啊!」宫女吓得面无血色,别说移动,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