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杯血腥玛丽!”
由低酒精浓度的樱桃神庙,到高酒精浓度的血腥玛丽,田晓棠真的是打算买醉了。
花宛试着想劝她,”喂!你少喝一点,我等一下和客户有约可不能送你回去。”
“我自己会坐计程车回去,谁要你送!”
早知道就不告诉她算命的事了。花苑低头看了下手表。心想:糟了!必须要走了,可是……她实在不放心把好友留在这里。可是她的脾气很拗,现在要把她拉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喝吧,我要先走了。”看她又猛灌了一口酒,花苑起身离去前,不禁又劝了句,“少喝些,酒很贵的!”
花宛离开后,田晓棠又连叫了两回的血腥玛丽,一直喝到真的感觉醉了的时候她才付了账,起身往外走。
才要走出门,她与正要走进PUB的几个男子擦肩而过,脚步不稳的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噢!要……要死了!很痛呐!”
这声音……和朋友正要进PUB喝酒聊天的殳宣突然止住了步伐,回过头一看,只见一头长发散在地毯上,正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田晓棠。
“殳宣,怎么了?是你认识的人吗?”其他人亦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殳宣走上前扶起几乎站不稳的田晓棠,看着眼前没有戴假发、黑框眼镜及涂着深色口红的她,竟有张如此清丽的面容,他怔了好几秒。
她怎么会醉成这样?
“是一个朋友。”他回头对其中一名好友说:“郑伟,你们先进去吧,我送她回去。”
“喂,是女朋友吗?瞧你挺关心她的。”
一听郑伟这么说,其他人也好奇的打量起殳宣怀中的田晓棠。
“呃,好可爱!年纪很小的样子耶。嘿,殳宣,她几岁?你不会犯下了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吧?”
“真的很清纯的样于耶,好可爱!”
其中一位曾在多年前,到美国拜访过殳宣的男于却摇摇头。“她不是殳宣的女友啦,他的女友叫蒂芬妮,是个漂亮的混血儿。”
“那不是早分了?”郑伟顿了一下,将目光转向殳宣,“这女孩子看起来好小,不会真的是你的女友吧?”
看着好友们纷纷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殳宣只有苦笑的份,要是他们知道田晓棠已经二十八岁,想必表情会很精彩吧?
就在此时,田晓棠忽地拾起了一双醉茫茫的眼睛看他,语出惊人的说:“你……你是谁?” “殳宣。”醉得更厉害!
伤脑筋,可别告诉他,她连他的名字都忘了。
“总经理啊。”她迷迷糊糊的搔着头。“咱们公司的空调是不是坏啦?我觉得好热哦!我……好像中暑了即,头、头昏眼花得连你都看不清楚了。”她笑了,播着头想保持清醒。
“你醉了。”
“你才醉了呢!”她笑嘻嘻的说。“真的醉了的话,我……我怎么知道要来上班?”
殳宣懒得多作解释,索性直接对朋友们说:“我先走了,改天咱们再约见面吧!”再不走的话,还真不晓得待一会儿她会怎么丑态百出。
他在美国念书时有个女同学,每一次一喝醉就大喊热,不一会儿就全身剥个精光,弄到后来只要她喝酒且喊热,同学们逃得比飞的还快!
田晓棠不会是那种豪放女吧?嗯……不太保险,还是走为上策。
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走出PUB,田晓棠的重量几乎全倚在殳宣的身上,与其“拖”着她走,他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样省时多了。
一会后,他先将她安置在拉风的敝篷跑车里,车子要发动引擎时,田晓棠忽然将双手攀在车门上,脖子往外伸得长长的,口中还喃喃自语,“我好想吐……呕……”她正好吐在一旁的摩托车把手上挂着的安全帽里。
天!那顶安全帽像是特地为她呕吐而设似的,殳宣无奈一叹,发动引擎将跑车开走。
在一个红灯之际,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正要为她擦去嘴角上的秽物时,瘫在椅子上的她忽地又双手攀上了车门。
“喂,你……”
“我想……吐……”
这时有个彪形大汉骑摩托车过来,正好停在他的敞篷跑车旁……
这样下去会惹祸的!殳宣在田晓棠呕吐声响起时,立即伸手将她拉向自己。
“呕……”
他无奈的低头看着肩膀上扬着浓浓酒味的秽物。
“呕……呕……呜……我痛苦!”她吐完后,倒在他怀里低泣。
该哭的人是他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出门前他该翻翻农民历的。
想必上头是写着“今日诸事不宜”吧?
看了下枕在他腿上睡着了的田晓棠,殳宣觉得哭笑不得。“这样就睡着了!”他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心温柔了起来。
此时,她忽地又呓语,“不要!我不要比我小的!不要……”
在睡梦中仍说这样的话,可见她是真的讨厌比她小的男孩子,但为什么那么排斥呢?他五味杂陈的想着她的话。
是谁说一定要男大女小的爱情才稳固?又是谁说女大男小的爱情注定失败?年轻并不是错啊!
在感情世界里头只要彼此是真心的,对于感情的态度够成熟,什么年龄、身高……都不会是问题的!
“只要比你小就不可以吗?”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真的……不可以吗?”
* *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田晓棠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几点啦?”她摸向应该放在床头的闹钟,摸了半天摸到一样东西,将它拿过来一看……
内裤?她什么时候把内裤放在床头啦?
唉?不对啊!她的Size什么时候变大了?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仔细看了半天下了结论——这是条男人的内裤。
恶心透了!男人的内裤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里?脑子一动头好痛,再补一下眠吧!在她正要往后倒之时……
等一下!男人的内裤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啊……”她尖叫了一声。
定下神,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这才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此时,她眼尖的看到床旁边的小几上放丁一个相框,里头放了张四个年轻男子毕业的学士照。四个人中有三张陌生面孔,可居右中的那个……
殳宣!是他没错!难道这房间是他的?!
老天!她……昨天不是和花苑喝酒吗?后来她先走了,而她留着继续喝,然后呢?然后的事情她就全没记忆了!
有谁可以告诉她,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她低下头努力的迫寻着昨天的记忆,一个不经意却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及膝的男性衬衫……
“啊……”
又是一声尖叫,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殳宣站在门外急急的敲了门板。
“田秘书,发生什么事?”
他昨天睡在对面的书房,由于睡不惯沙发,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累极的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才被她的尖叫声吵醒。
田晓棠一听到急急的敲门声她心情越发的烦躁,满脑子浮现的全是社会版的可怕报道,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猛然冲下床去开门。
“你怎么啦?”殳宣关心的问着。她昨天没睡好吗?否则怎么脸色那么恐怖?
装蒜!“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你……”她的火爆性子一上来,一巴掌就挥了出去。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昨天诸事不宜,今天又“连庄”了吗?
殳宣给掴得一脸莫名。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家族中的宝,渐渐长大后,长辈们对他连重话也没说过一句。而今……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动他!若是做错事挨揍他也认了,可是他现在被打得莫名其妙!
脸上的疼痛感令他既错愕又生气,待要发作的时候,田晓棠眼中的泪水忽地夺眶而出。
“等……等一下!”一看到她哭,他的怒气去了泰半,反而手足无措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别哭了。”
“你不要脸!”她几乎是抖着声音在说话。“不要脸?!为什么?”
他竟然还不承认!“你昨天不是把我带回来?”
“对啊!然后呢?”
“我怎么知道‘然后’你做了什么?”她气愤的说。
殳宣看着她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你可能误会了,昨天我和朋友到PUB时,你正好喝得步履不稳的从里头走了出来……”他把昨天如何遇到她,又在她吐得一塌糊涂,且不太确定她住在哪里的情况下,只好带她回自己住处的事说了。
“真的只有这样?”听完他的叙述后,田晓棠停止了啜泣,仍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那我身上的衬衫怎么说?”
他无奈的苦笑,“小姐,在你吐得一身都是秽物的情况下,不换件干净的衣服你睡得安稳吗?”
“可是……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对不?!”她的脸红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变态,不会认为多看那几眼就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