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你、你们来了啊!”她有些失措。
田晓棠故意逗着她。“你是说订婚宴吗?我不会比你晚来啊!至于花宛,她今天是女主角,自然更不可能是最晚来的。”笑咪咪的弯了眼,一看就不安好心眼。“我说小蓝蓝,你方才看得出神的那个帅哥,不好好介绍一下吗?”
花宛也跟着附和,“至于那位先生叫八云祟皓,是伊利总裁这些就不劳你多费唇舌了,直接点明重点吧。”一番挤眉弄眼的。“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他……”钟胜蓝的脸红了,心跳得好快,久久说不出话来。
“男友?情人?还是阿娜答?以上皆是、以上皆非?还是……关系复杂,一言难尽?”田晓棠态度急迫而强势的问。
“唉,冰山女你不是一向伟牙利齿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语言能力障碍者?”花宛直皱眉。“没法子了,既然女方因为恋爱而变成语言能力障碍,那咱们只好转往男方求证了。”正想如此做的时候,八云崇皓和席君趫也朝着她们方向走了过来。
田晓棠看了一眼脸红得厉害的钟胜蓝,忍住笑意恶作剧的说:“喂,八云名门喔,这可是难得的‘秘辛’,待会多采访一些啊!”
在两方距离七、八步时,突然,一个说着日本语的女声插了进来。
“八云君。”
一群人同时回过头去,看到美艳的日本女人一步步的走近时,八云祟皓脸上闪过一瞬的懊恼,钟胜蓝更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果然在这里!”她走过来朝着八云祟皓柔媚一笑,涂着盖丹的手伸进他的臂弯,然后有礼貌的对着在场诸位颔首微笑。“初次见面你们好!我是八云君的未婚妻,滕本瑶子。”
在场的除了花宛听不懂日文,而对她对八云崇皓亲密的举动觉得奇怪之外,其他人都讶异得瞪大了眼,同时里向八云崇皓寻求答案。
尤其是钟胜蓝,她一直看着他,似乎等着他作解释。
席君趫觉得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很奇怪,便清了清喉咙说:“原来是未来的八云夫人呐?”他礼貌的伸出手。“幸会!欢迎参加我和未婚妻的订婚宴。”八云喜欢的对象不是花宛的死党吗?情势大逆转他也有些愕然,可来者是客,他也不能失礼。
滕本瑶子自然也感觉到奇怪的气氛,她脸上扬着更得意的笑。“你们的订婚宴办得好精致呐,下个星期我和八云君的订婚宴若不是早安排好了,还真想抄袭你们呢!”她依在八云崇皓身上撒娇。“你说对不对,八云君?”
看来妈咪派人调查八云崇皓,且要她到台湾一趟是对的!瞧瞧眼前不就有女人一脸受伤的看着她吗?
呵!和她抢男人?一直以来就只有她不要的男人,没有不要她的男人。即使是八云崇皓也不例外!
其实说下个星期要订婚是故意说出来的,她和八云崇皓订婚的事日子尚未定,只是在近期罢—了。
会当着大家的面那么说,只是想试试八云的反应。如果他没什么反应,就表示他还是以她的决定为重、眼前那个女人根本只是他逢场作戏,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若不然……她得花些心思除去障碍了。
可事实看来,她的男人依旧是她的,妈妈拿到的征信报告中,和八云崇皓走得近的那个女导游,只怕也只是扮演着外国短暂情人的角色而已,不足为惧。
不过,这回的事令她想提前订婚的日子。有些事就怕夜长梦多!
“你喜欢就好。”要演戏就演好,八云崇皓对她露出笑容。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了!钟胜蓝苍白着脸。“花宛,旅行社还有一些事,我得先回去处理了。”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再不走,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她真的会疯了。
花宛知道她为了她今天的订婚宴早请了假,可看八云崇皓手挽着那日本女人,她看得出好友打击很大。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感觉得出钟胜蓝很难过。“谢谢你参加我的订婚宴。”
“那……我先走了。”她欠了欠身。
在她要离开前,滕本瑶子忽然很热情的拉着她说:“下个星期有机会到日本参加我和八云君的订婚宴吧!”带着胜利的笑容。“你来,我想八云君会很高兴。”
钟胜蓝欠了下身后转过身去,在转过身的同时她强忍的泪水终于决了堤……
她想起了这几天八云崇皓才对她说过的话——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两个人交往,最重要的是信任……
骗人的!一开始他就是骗人的!
原来他一直不肯提滕本就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他都没改变过他的爱,甚至他们下个星期就要订婚了,而她还傻傻的把交往当真!
呵呵……太可笑了,真的是太可笑了!
一个要和别人订婚的男人,他怎么还能对其他女人说得出情话?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抱她?他怎么能!
匆匆走出了会场,走出了人潮,她停住脚步回头望——
即使知道一切都是骗人的,即使知道不可能,在内心深处,她真的好希望八云祟皓能追出来,追出来紧紧的抱住她。只是这样,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再去相信他!可……
来时路是一片空荡荡。
寒风刺骨却始终吹不干她眼中的泪水。
……*※*……
打从花宛的订婚宴后,日子匆匆的过了一个星期。钟胜蓝狠狠哭了两天,在这两天中,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的,怕八云崇皓找上她。
在她离开了订婚宴时他没追出来,她就下决心和他断了。
她不要纠缠不清的感情,不能专心只爱她一个的男人她宁可不要!她知道自己对八云崇皓的感情下得重,不知道要何年何日才能忘了他,可她还是得强迫自己忘了。
除了不想接八云崇皓的电话外,她电怕花宛她们打电话来。她知道她们一定会担心她,可现在任何人安慰的话都会像利刃一样,在她尚流着血的伤口上又补深了一刀,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失恋了!
目前为止她需要的是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一个人关在房里痛哭了两天后,才发觉房里的一切似乎都在逼着她去想起八云崇皓。认真说来,他只来过她公寓两次,可她却在自己所熟悉的环境里老想起他。在乎一个人时,他在你生命中的存在感真的大到可怕。
空荡荡的一间大房子,一个人承受着失恋、被骗,感受着寂寞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于是在痛哭的发泄过后,她主动拨了通电话给老庆,要他帮她安排带团的事。尤其是行程越紧密越好。
也许靠着紧凑大量的工作,她可以暂且忘了痛苦,她可以在不同的国家,及不同的旅游地点去平复她的心情、去治疗她的伤口。
苏忠庆过了两天才以电话告诉她带团的事。由于钟胜蓝以生病为由的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所以她原本的行程已找别人代了,现在她又临时说要复职,且说不出去走走会疯掉。
对于这么任性的爱将,苏忠庆也只得认了,只得努力的找个团给她。
钟胜蓝还记得他打电话来时她正打算出门,一开始他就说了长篇大论——
“我告诉你,这原本是小黄的团。星期日要启程,可因为他老婆今天有些小产的迹象,医生说小孩保得任保不住,这一个星期是关键期,所以他不放心,找我商量说要请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陪老婆。”他今天可是接到一通“神秘”而重量级人物秘书的电话,才有些特别的安排。
“你还没告诉我要带什么团,目的地到哪儿。”这人好像习惯漏说重点。
“日本东京。”
日本?钟胜蓝本能的排拒着。“我不要。”
“什么不要!我可是答应了小黄,允了他的假了。”他故意气呼呼。“打从你临时请了病假,一些导游得为了你而调动,现在你提前病好了,我允了别人的假你才又拒绝去,你打算把我弄疯了吗?告诉你,我临时可找不到会日文,且又对日本旅游地点有些熟的人。”
她犹豫着。
“我的大小姐,你就行行好!你也知道现在是旅游旺季,没人可以排出行程项你的。”见她仍不搭腔,他说:“那你不去的理由是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理由?只怕她说不出口吧?
爱情失意已经很惨了,她还要把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吗?这太不像她了!不是要利用工作忘了八云崇皓吗?既然要忘了他,她首先得克服一些心理障碍,不是吗?
“我去就是了。”她喃喃的说。
“这才对嘛!”
彼此又谈了一些行程上的事,在挂上电话前,苏忠庆忽然说:“小蓝,你这回请假是真的生病了吗?”
钟胜蓝心跳漏了半拍。“不像吗?”哭得沙哑的声音透过话筒听来,说是感冒该是挺有说服力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