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在这里陪陪任小姐吧!免得待会容宽来责怪我不够尽职。”她开玩笑的说。
“那……我先走了。”语毕,他便和齐傲走出医院来到附设的停车场。
三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朝他们走过来。齐傲一眼就认出他们三个正是去年他围捕大毒袅所遗漏的漏网之鱼。
“少年仔,还记得我们吗?”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本来我们大哥还有意栽培你成为他的接棒人呢,操!原来你是跟条子一伙的。打从我大哥死后,兄弟们群龙无首乱成一团,这都是你造成的!”
“大哥,别跟他废话,一颗子弹送他上西天啦!”那人说着掏出手枪连开了几枪。
齐傲把南官修尘推入车内,伸手入怀掏枪。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才,几个歹徒还奈何不了他,连续发出的子弹个个不虚发,皆分别命中三个歹徒的手脚,摆平了他们之后将他们送医,然后联络警察来处理善后,待他再回到车上时已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枪法很准。”南官修尘颇为满意的说。
“让您受惊了。”
“怎么会?看了一部精采的警匪枪战,真枪实弹的呢!”他幽默的说。
齐傲发动了引擎近乎有些懊恼的说:“方才我送那几个歹徒进医院时遇到了夫人。”
“夫人?”南宫修尘愣了一下才会意。是的,我是他的上司,他叫我的妻子为“夫人”也没错。“她怎么了?”
“我看到她时因为有犯人在旁边所以不方便向前打招呼。”这是维护周遭朋友安全的一种方法,像他们这种特殊分子有时候就算在路上遇到熟人都不敢贸然的向前打招呼,怕仇人会拿他们作为要胁。“可是……夫人却跑过来问我,她说,怎么我还在医院没送您回去?”
沉吟了一下,南官修尘说:“那几人在接下来的时间应该都有警方人员看着吧?”
“是。”
“那应该无妨。”
第九章
“怎么会伤成这样?”黄景羚一看到身上缠满绷带的任革非时,立即难过得哭了起来。“是谁?是谁把你撞成这样?”
任革非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别哭了,你这样子革非会难过的。”桑乾志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故作轻松的向躺在床上的任革非说:“嗨,咱们好久不见!”
“革非的情况还好吧?”光是看那一层层的绷带,黄景羚实在不敢太乐观。“她……”
“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仅仅只是外伤而已。”官容宽微微一笑,然后走到床边对任革非说:“我已经把尔觉接到我家住,家里有妈妈和佣人照顾他,你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
官容宽的细心体贴教任革非好感动,她微微的颔首之后感激的红了眼眶。
原来他就是官容宽?这是桑乾志第一次看到他,原来自己是输在他手上,论外在、谈吐,甚至对革非的体贴入微,官容宽真的是近乎完美的,而输在这样子的人手上,桑乾志真的无话可说、真的心服口服。
由于任革非算是大伤初愈,院方并不希望有太多的访客使她太劳累,每天只开放两小时供家属探病。
临走之前官容宽对任革非说:“明天探病的时间我带尔觉来看你。”他承诺的拍拍她的脸,然后背对着其他探病的客人对她说了句“我爱你”,他虽没说出声音,但是凭着那明显的嘴型要教任革非看不懂都很困难。
任革非忽地困窘,一张脸倏地红了起来。
“唉哟,革非的脸怎么这么红?”黄景羚首先注意到了,她紧张的哇哇叫,“她是不是发烧了?这个时候发烧可不得了!快叫医生哪!”
“她没事。”官容宽顽皮的一挑眉。“只是我方才给的内力太多,以至于她一时调息不顺,待我们全部离开,她自行调息一番就没事了。”他偷瞄了一眼愈发窘状的任革非。
黄景羚和桑乾志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均想,革非受重伤之后他是不是也吓得秀逗了,要不怎会讲出这样不伦不类的话?
“你们两人的脸色怎么都这么怪?”官容宽又是一阵好笑,看来他们是参不透玄机了,没办法,个人的悟性不同嘛!他们要怎么想就由他们去了。“信不过我吗?”他不理会他们,向任革非挥挥手之后,迳自走了出去。
原来整人是如此有趣的事?怪不得裴宇风乐此不疲,今天总算领教到了!他一面走一面笑的来到了停车场,远远的,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伫足于另一端,他敛住了笑容。
“是你。”不自觉地,官容宽锁了锁眉,微扬的嘴角也抿成了一直线,可见对方不受欢迎的程度。
“我……”沈淳妃咬着唇,泪水盈眶。“我想去看看任小姐,可是我没勇气上去。”手中捧着一束香水百合,真的想亲手交给她。
“革非已经没事了,收起你的愧疚感吧!”他不希望她再亲近革非,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手段了,这回的事情他多少体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会这样是因为我……”
“不难猜测。”
“我真的很后悔!”
“那就够了。”官容宽不想和她多说些什么。“如果没事,那么我想先告辞了。”
情急之下她拉住他的手,“不!不要这样对我!”她哭了出来,“不要连给我认错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你!”
“每个凶手犯了错都会有籍口。爱?”他冷哼了一声,“很堂而皇之的藉口不是吗?我告诉你沈淳妃,我认识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的个性我会不清楚?”他一步步的逼向她。“你之所以会做出那些自以为爱我的表现,不过是满足你那输不起的虚荣心罢了,革非她何其无辜要受这种罪?”一想到任革非为他所受的一切,官容宽的情绪激动不已,若不是念在沈淳妃是个娇弱女子的情分上,他真的会给她几拳。
沈淳妃被说得哑口无言,内心深处似乎是承认了他所说的话,想报复的起点不也正因为输不起?
“我……我真的很抱歉!”她伤心的流着泪,不管官容宽听得下还是听不下,她都打算把事情的始未说出来,这样自己心中会好过些,更何况对任革非而言,他还欠任革非一个解释,她不想官容宽被质疑得一头雾水。
“其实我第一次在你们公司地下停车场出现且冲着你说一些……暧昧的话,那时我就在为往后的事情布局了,我要让任小姐有个错误的印象,以为你跟我不清不白……”于是,沈淳妃开始叙述那段连自己如今一回想起来都倍觉难堪的事情。
官容宽倚着车子耐心的听她把事情说完,不知不觉已抽了数根香烟。
听到沈淳妃把任革非推往车道的那一段,若非有坚定的自制力,沈淳妃早就满地找牙了,而真实说到那段时的沈淳妃也是胆战心惊,深怕官容宽一时气愤难抑会对自己挥拳,届时她可要陪任革非住院以示忏悔了。
“我……我真的很抱歉。”又是同一句话。“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但是……”
官容宽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诚如你所说的,以你的家世、外貌要找一个与你匹配的人并非难事,又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
她苦笑的摇摇头。“对一个人的感情放得愈多,恨也就愈深,我不否认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输不起,可是我更不否认,我是真的对你……”她叹了口气,“太迟了!我现在连和任革非公平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
“其实你用不着跟她争的。”
“凭我的条件我并不认为我会输。”至今,沈淳妃仍是自傲于自己无往不利的美貌。
“不,事情就算重来一次,你仍旧要再输一次。”这是不争的事实就要让沈淳妃知道。一想到任革非,他语气明显的放柔,锐利的眸子也因含情而柔和了许多。“我对她开始倾心是见到她的那一刻起,那是第一回我想要倾一生之力去照顾、呵护一个女子。”
这些话若是早在几天前说,沈淳妃定是大大的不服,但此刻她却只有微微的点了下头。“各花入各眼,我无话可说。”这些话中带有些许的苦楚。
缘分、缘分,她和官容宽的缘中只怕是少了一个分字,就算有也不是夫妻的“分”吧?
“诚如你所说的,各花入各眼,我不懂得欣赏并不意味着别的男人也不会欣赏是不?”说句真心话,“淳妃,你是我所有的女性朋友中最美的一个,你的明艳一直都是艳惊四座的,对自己有自信一点。”
“最美?”沈淳妃百感交集的一笑,笑容中有掩不住的凄楚和遗憾。“有你这句话,我似乎没啥遗憾了。”
“是真心话。”
沈淳妃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是真心也好、哄我的也罢,总之我很开心你这么说。”顿了一下她又说:“前些日子我就答应要陪我妈到瑞士的房子住一段日子,明天就起程了。”她把手中的花交给他,“代我向任小姐致歉,待我回国会亲自前往负荆请罪,对于她,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