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宽,我真的很不安。”沈淳妃试图用温柔打动他。这招用在男人身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逃得了,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偶尔会不买她的帐。“你最近疏远我是因为她的缘故吗?”若自己的情报无误的话,对方据说是个美得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女孩。
“听着,我没有疏远你,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你毋需感到什么不安,那是杞人忧天,我们是朋友,就算将来你结婚或我结婚后,咱们还可以是朋友。”
“你结婚?我……”沈淳妃有些激动,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我绝不相信有哪个女人比我更适合你。”
“你是指事业上的伙伴吗?淳妃,我们两人的个性都是不认输、好胜的人,这样的人合作事业可以使业绩超群,当朋友也适合,但是当夫妻,我并不觉得妥当,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这就是我们成为夫妻后的写照,接着不难想像必是两虎相斗的情况。家庭该是和协的,而不是竞赛场。”
“我可以改掉我的个性。”为了他,她真的会改变自己。
“改一小时、一个月、还是一年?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我永远相信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淳妃不甘心的皱了皱眉头,“你到目前为止有好对象吗?”该不会是那个搪瓷娃娃吧?根据她对官容宽的了解,他不特别偏好妖艳型的女人,但是也不至于喜欢上一个没有女人味的洋娃娃吧?
“我并没有好对象,但是,我不否认有个挺欣赏的女孩。”官容宽认真的说。“和她在一块儿,我可以感觉到轻松自在。”
“和我在一起你不轻松、不自在?”
“还不至于啦,有些压力倒是真的。”官容宽一笑,看着服务生早已送来的鳝鱼饭。“你要不要来一客?”
“我已经饱了!”沈淳妃气愤的看着官容宽不理会她鼓着腮帮子的生气模样,只见他还高高兴兴的把鳝鱼饭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塞。
为什么他不会学着别的男人一样哄她开心?为什么老是粗心的忽略她所想要的呢?难道在他心中,她是如此的无足轻重?别的男人当她是宝,惟独他当她是草!
其实没有官容宽她的生活仍是多彩多姿,只要她愿意,哪个男人不被她玩弄于手掌间?只是自己并不甘心,不甘心以她的绝世之姿不能迷住官容宽而任由他拜倒在别的女人的石榴裙下。
走着瞧吧!我倒要看看你那“欣赏”的对象是长得如何的倾国倾城!
☆ ☆ ☆
“是真的吗?”黄景羚瞪大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哦,MyGod!这么幸运的‘代志’竟然被你遇上了!早知道我就叫我老弟骑着他那五十CC的小绵羊去找官容宽家的劳斯莱斯伺机摧毁,然后让他住院……这样我就有机会亲近偶像了!”
“我也希望啊,可是现在躺在医院的是我弟弟。”任革非抿着唇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好友,连这么悲惨的事经她的嘴巴一说出来,都成了爆笑版。
“喂,说真的!他真的约你今晚见面吗?”
“嗯,他说有一家不错的法国料理想带我去试试。”尽管任革非心里头非常开心,但是悬殊的家庭背景令她除了开心之外,也不得不产生些许的自卑。
现在是朋友可以比较不在乎家世,万一有一天她发觉自己喜欢上他了呢?像官容宽这样家世、才貌兼具的男人,很难让女人不喜欢,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她该如何自处?
豪门、蓬户,光是想像就觉得格格不入,唉!算了吧,就算是陷入恋情,只怕也只有她一人承受着不自知的单恋情况吧,像官容宽这样的人怎么看得上一个才踏出校门的小丫头?就算是她知道自己长得美,很得男孩子缘,但是那些毕竟都只是同在学校里求学的学生而已,官容宽已经是老早出了社会的人,想必视野不会仅限于大学生吧?
如果记忆无误的话,她记得大二的时候景羚曾告诉过她一篇有关他和一位时下正红的电影红星拍拖的花边消息,那女星身材惹火、脸蛋娇媚,使人的视线无法脱离那千娇百媚的一颦一笑,也许他是喜欢那一型的吧?
一思及此,任革非不禁有些沮丧,唉,人比人,气死人!
“喂,看你一副很郁卒的样子,该不是为了官容宽的邀请才如此的吧?”那是多少人的美梦?
“当然不是。”任革非低垂着头缓缓的朝着校门口走。“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喜欢你啊!小蠢猪。”黄景羚清清喉咙骄傲的说,“对于你这张漂亮宝贝一般的花容,我可是很有信心的,不说别的,光是那双水意盈然的大眼睛,我要是男人早就……把你吃了!”她装出一副比色狼更像色狼的表情。
“感谢你不是男人,要不,我大概连大白天出门都得易容,装副大胡子、戴上墨镜才敢出门。”真服了景羚的夸张幽默。“我觉得他并不是喜欢我,大概觉得……”事实上,任革非还真的找不出官容宽对她好的理由呢。“大概……大概觉得大学女生比较有趣吧?”她找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理由。
她话才说完就惹来黄景羚幽怨的一望,“任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很无趣喽?要不,官容宽干啥只约你这个‘比较有趣’的大学生?”
“我……”她试图解释,又找不到一个自圆其说的方法,最后只得气馁的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当然知道!”黄景羚噗哧一声笑开了。“唉哟,我的任大小姐,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忠厚老实?才开个玩笑而已,你就窘成这样了。你呀,唯一称得上不同于我们这群无趣的大学生之处,就在于你的蠢!”说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认识你这种鬼灵精怪的朋友不知是福是祸?”任革非认栽的无奈一笑。
“当然是祸喽,哪有啥福?”桑乾志不知何时已悄悄尾随在后,这么一开口,走在前头的两人才倏地回头。
被吓了一大跳的黄景羚首先开骂:“姓桑的,你这‘摸壁鬼’别有事没事把低级当幽默行不行?”对付这种自以为幽默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拉不下脸。“你就是这么孩子气,难怪人家看不上你。”她相信桑乾志应该知道她所指的人家是谁。
“我吓的对象又不是你,谁教你每一回都是反应激烈?人家革非大气也没喘一下,倒是你吓得跟袋鼠一样,自己‘没路用’倒是责怪起别人来了!”对于“黄辣妹”的冷言冷语桑乾志早就学会应对,反正你来我往谁也不吃亏。
一看到两人又斗起嘴,任革非立即很不淑女的把手指塞进耳朵,一翻白眼,“两位先生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别这么脸红脖子粗的行不行,不知道的人以为大厮杀将至呢!”她摇了摇头看桑乾志,“你找我有事?”“我手上有两张演奏会的票,你要不要去?”他秀了一下演奏会的票。“待会儿我们先去医院看尔觉之后再去。”他把一切都安排好,就等着任革非点头。
“这票不好买吧?”黄景羚忽地一笑,笑得很诡异。
“当然了,这可是我星期一就托朋友买的,这票可是推出第一天就销售一空了。”桑乾志看她一眼,“很抱歉,我这里只有两张票没你的份。”
“真的啊,唉,那可真可惜了。不过呢,我相信那两个位子可以供你躺着欣赏演奏会。”
“什么意思?”
“你以为革非只有你一人会欣赏?告诉你吧,你跟人家的男朋友比起来,简直是被比到太平洋去了!”哈、哈!黄景羚看到桑乾志一听到这些话又露出那窝囊的表情,她真是痛快极了!俗话说得好,“惹熊、惹虎,千万别惹上恰查某。”
“我……不……”任革非也被黄景羚的话吓住了。
官容宽只是个朋友,哪里是男朋友?天,官容宽知道这件事会怎样?铁定笑炸了肚皮!
“革非有男朋友?!”桑乾志不理会黄景羚的一脸得意,把矛头转向任革非。“他……他是我们学校的?是哪一系?”情敌出现,底细可不能不摸清楚!
“他……他只是……”任革非脸一红,根本说不出话。
“他不是学生,是环泰财团的大总裁!你以为以革非的条件只配选你们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小毛头吗?那你也太低估她的眼光了。”
“景羚,别说了。”任革非得先堵住好友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嘴不可。天啊!事情被她这么一搬弄,若传到官容宽耳中,以后自己有何面目见他?
桑乾志不信的看着任革非,两张演奏会的票忽地发狂似的当着她的面撕个粉碎,含着眼泪转头就走,结束了一场他单恋了近四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