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恢复正常了!裴宇风暗地松了口气。
“只要是人都难免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咱们是搭档,我怎么会见怪?”他一笑,“ 走吧,和徐教授相约的时间剩不到半个钟头了。”
“嗯。”
徐鸿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他和蔼可亲的态度令前来请教问题的裴宇风和黄娟松了 口气。
“两位元今天来的目的是……”徐鸿一向快人快语。他知道风云组织不会无缘无故 派了两个娃儿来陪他这老人谈天论地。
“徐教授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对方那么不拖泥带水,他们怎能再婆妈?“我们今 天来的目的是想请问你一些有关戴允修博士的事情。”
“戴博士?”徐鸿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失踪许多年了!我不知道他此刻在哪 里。”
“据说十一年前你曾和他一块到大陆去,是吗?”黄娟问。
“没错,那时我们先到北平,然后到杭州游名胜。到杭州的第三天他就不告而别了 ,只留下纸条说他有事先离开。至于为了什么事,何时回来就没交代了。”
“杭州?”裴宇风和黄娟互望了一眼。“这么说来,他是在杭州失踪的喽!”这下 可好玩啦,杭州那么大,打哪儿找戴允修?这不是摆明大海捞针吗?“你们当时是在杭 州的哪一个景点?”
“灵隐寺。”徐鸿喃喃的说:“戴教授那时有个大陆学者的朋友就住那附近,到了 杭州,我们一直都是住在那位朋友家里。”顿了一下,他说:“假使你们有需要的话, 我可以联络一下那位朋友,你们可以到那里找他。”
“那么……可就要麻烦您了。”裴宇风喃喃的说。
“对了,不知道你们组织找戴教授有什么事?”徐鸿可不认为风云组织也对考古有 兴趣。
“这……”黄娟沉吟了一下,“徐教授,这其中的原因不便告知,敬请原谅。”毕 竟戴允修这次“涉嫌”的事情重大,在未查出他是生是死及是否他真涉嫌黑社会幕后黑 手一事之前,她必须对调查的事情有所保留。
“无妨。”徐鸿也挺明理的。接著他又想起一事,于是说:“对了,不知你们两位 元认识阎焰这个人没有?”同出于风云,不该不认识才是。
“阎焰?”怎会不认识呢?不认识他的话,今天也不必那么歹命的“代打”出任务 ,那小子现在倒好,携著娇妻蜜月去了,手上的烫手山芋就理所当然地抛给他和黄娟两 个王老五,“你认识他?”
“他曾经到我这里来探寻香玉,因而结识的。”唉……说到那块香玉就挺头大的! 数年前戴教授的那位学者朋友曾到台湾来参加一项学术研讨会,曾受惠于他的自己理所 当然成了招待。
“在那段期间,自己曾带那个学者朋友到一个姓任的好友家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也 就是任家的传家之宝‘香玉’。那块玉外表晶莹剔透不在话下,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块玉 会不断散发一股宜人的香气。”
“看到那块玉时,大陆的友人十分惊讶,且研究它的心油然而生。任家老爷在获知 他是中共当局十分倚重的一位国宝级考古大师之后,也慷慨的将香玉交给他去研究!”
世上居然有那么慷慨的人!裴宇风和黄娟互望了一眼。不过……这并不是事情的重 点。他们想知道的是——任家老爷把香玉借给那位大陆学者和阎焰借香玉有啥关系?
“阎焰借到香玉了吗?”黄娟忍不住好奇的问。
“自然没借到。因为那位大陆友人回大陆时,香玉被扒手扒走了。唉……好好的一 块香玉,真可惜。”徐鸿感叹的摇著头。“任家少爷把阎焰带来找我时,正巧那位大陆 友人透过越洋电话,告诉我香玉遭窃的事。”
“那样一块稀世珍宝不见了,任家人没说什么?”裴宇风心想,任家人不气坏了才 怪。毕竟那可是他家的传家之宝。
“任家人一向好气度。更何况发生那样的事,也只能自认倒楣了。”
“这样的事,的确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那位大陆学者该不会是在那样“风气 ”熏陶下想把香玉据为己有,然后以香玉失窃作为搪塞之辞吧?唉哟,真无聊,想那么 多干啥呀!接著,裴宇风又问:“不知道阎焰找香玉做什么?他不会也想研究它吧?”
“这个他倒是没多说,只知道他好象找它找得挺急的。”
“嗯……”这倒是个谜,身为阎焰好友的自己,有时也确实不是怎么了解他!
黄娟和裴宇风又待在徐鸿的研究室好一会儿,这才打道回府。
回家途中——“看来近期内咱们得要走一趟大陆了。”裴宇风挺认命的接受了大陆 行。不认命又能怎样,难道反抗上级的命令?他太了解“头头”的个性了!他是不可能 撤销手下的任务的,要不就是又找了颗更烫更大的山芋抛给对方。
第一颗山芋可能只是烫得满手泡,不接的结果就是“头头”又接著抛来第二颗山芋 ,这颗绝对有可能砸死你。
“不是本来就能预期的结果?”黄娟苦笑,“唉,瞧我一眼‘哀怨’相。大陆行对 小镜观而言可是比什么都开心的呢!只是她不能同行。”
“说的也是。”
“认命吧!”
“不认命又如何?”
两人相视苦笑。
第四章
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无事一身轻的到世界各地旅行!假使同行者又是心中伊人的话 ,那快乐的等级又上了一层了,阎焰这阵子就有这种深刻的体验。
一趟蜜月旅行回来,夫妻俩的恩爱羡煞了不少人。在阎焰爱的呵护下,戴舫宸越发 漂亮动人。原本女强人外露的气焰锋芒消灭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小女人惹人怜爱的温 柔。
下了飞机才出关就看到前来接他们的肯特家司机。
“少爷,欢迎归来。”司机恭敬的欠了下身。
“只有你一个人来?”阎焰打量了一下四周,以为阎镜观又在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了。“镜观没有来?”
“她到台湾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阎焰浓眉微微一皱。镜观越是长大,他就越不放心,担心她 真的会如同那位通灵人士所讲的一般,被一个大磁场给吸入一个现代无法想像的古代世 界,而那个大磁场的媒介就是他久寻不获的香玉。
如今香玉没找著,那意味著妹妹的“危机”仍旧没过!
他无法想像,镜观一个人独自生活在古代的情况。活泼好动的她要是被带回古代, 那可就可怜啦!光是想都不忍心,不行!他绝对不会让镜观发生这种事。
“焰,小妹才到台湾约半个月,身边又有裴宇风和黄娟保护著,她在那里很安全的 。”戴舫宸已经听说了阎镜观可能会有“奇遇”的事,自然知道丈夫在担心什么。
“还是把她早些找回来得好。总觉得她待在英国会比较好……”
在回肯特家的途中,司机说:“少爷,咱们家昨天来了位贵客哩。”
“贵客?”那也不是件稀奇的事。肯特伯爵德高位尊,结交的人中并不乏政府官要 ,阎焰以为又是哪一个大官来拜访,暂居肯特家。“外公的交游广,有‘贵客’并不稀 奇。”
“稀奇!”司机提高音量,“伯爵的贵客是个东方老者哩!那个老人留了把好长的 胡子,像中国的名画家张大千一样。而且啊,那人还穿了一身长袍马褂,样子好玩极了 。”他可是第一回看到那么“奇怪”的人。
当司机在描述那位“贵客”的长相时,阎焰直觉想到了宫居雁居士,也就是那位十 年前来过肯特家为肯特家人卜前程的通灵人士。
他再度光临肯特家,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车子在肯特家的花园前的广场停了下来。阎焰夫妻俩甫进大厅就看到肯 特老爷和宫居雁隔桌对弈。
一局下来,棋艺高深的肯特老爷足足输了对方六颗黑棋。
“大师的棋艺可真高,我可真是自叹弗如。”
“肯特爵爷今天心不在焉的,想提前结束这棋局。”宫居雁抚著胡子,“你想问我 今天突然造访的原因,是不?”
果真是通灵大师!连自个儿心中想什么也清楚,莫非他也能读心语?肯特老爷暗地 想。既然对方都摆明“有话直说”的态度了,他也不必客气。
“大师果然高明。”顿了顿,肯特老爷又接著道:“大师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知这回是……”希望肯特家不要又“出状况”了。
宫居雁第一次来是预言了阎焰将会是个“文武全才”的医生,甚至能准确的知道他 将加入风云组织,当时在预言阎焰的未来的同时,也预言了当时年方三岁的阎镜观…… 他知道阎镜观与生俱来的超能力,也预言了她不平凡的未来,同时也说了她可能会有一 段“不平凡”的遭遇——回到过去!只要这一切“配合”得刚好的话,阎镜观将会消失 在二十世纪,回到古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