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钱啦!有……”当她看清他递来的沉甸甸物质时,定眼一瞧,“这是啥米碗糕?”给她这一大块银子干啥?这人果然存心污钱,阎镜观十分生气地想开口骂人时,那方才还在她身旁的黑衣人早不知去向了。
可恶的大骗子,下一次不要让她遇到,要不,一定要他好看!
☆ ☆ ☆
这是什么世界?!她招谁惹谁啦,可恶的大法轮居然……居然把她扔到这未开化的古代世界。
阎镜观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明白,原来昨天那厨房、黑衣人……统统不是在演戏,就连现在所处的这街道也不是什么文化城之类的,而是名副其实的古代街道。
上天哪,你叫我这活在二十世纪的新新人类该怎么活在这落后的时代?苍天哪……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过的人没有不对她投以怪异眼光的。
是啊,她一身二十世纪的T恤、牛仔裤打扮,的确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古装,而且她和戴允修在崖底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没得好好洗澡,又没得换衣服,样子自然成为现在这蓬头垢面的样子。
这群古代人八成把她想成乞丐了,唉!一个新潮的乞丐。
花了数小时的时间为自己的际遇哀悼,阎镜观决定坚强起来,当今之际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必须设法使自己先活下来,然后再想法子回二十世纪去,对,就是这样。
不过,待在古代和活在二十世纪可能有些不同,二十世纪她可以自力更生,但……在古代,她一个女娃儿只怕容易受欺侮,所以,她必须找一个靠山。
靠山者乃是,第一,在她需要钱时可以大把地供应她;第二,在她受欺负时可以帮她解围,甚至给对方一顿“粗饱”;第三,对方绝对不能长得太……太丑,那对视觉是一大伤害。
好啦,符合以上条件者就马马虎虎可以将就一下。
然而走在街上找寻“目标”的这段时间,她发觉理想可能呼之过高,因为路上她根本没看到符合她之前所想的条件的,更甭说有心耍花招使对方不得不收留她了。
阎镜观从巷口走到巷尾,又从巷尾“倒车”回巷口,没人!真的没人可以“赖”的。
正要放弃,打算自力更生之际,她一脸无奈地转入一个更小的胡同,由于走得快,她和一个不明物体撞个正着,由于那不明物体积太庞大,她撞上之后又连连倒退好几步才坐下来。
她打从被“丢”到这落后的时代,就天灾人祸不断,人若倒霉,连走在路上都会给撞得四脚朝天,就像现在这样。“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才见鬼!阎镜观用手捂着鼻子,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她低头看着立在她前方那“庞然大物”的两只大白布靴,然后顺势向上,唔……这男子偏好白色,她一直看到他肩膀为止,全是清一色的白。
在她还来不及往上瞧,看看这一身白的家伙长得何许模样时,他居然蹲下身了,角度正好和她平视。
一切仿佛静止了,然后阎镜观听到自己的心“卜通”、“卜通”地狂跳着。
“小兄弟,你没事吧?”白衣男子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那笑容看得阎镜观脸红心跳。
忽地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忙低下头,心想,这男子还不是普通的好看哩!简直帅呆了。
“小兄弟。”对方又唤了一次。
他叫她什么?阎镜观此刻总算心神合一,她居然听见那帅哥叫她小兄弟,不会吧?!她全身上下哪里像男人啦?
她俯首看了下胸前完全没有发育迹象的“飞机场”,十三岁仍没“长进”是迟了些,但……那还不至于被误认成“小兄弟”吧!不然她那一头秀逸柔亮的长发算什么?
唔……不对,她现在身处古代,古人无论男女都是长发的,就算是这样好了,她还不至于长得一脸男相吧!
阎镜观原本想纠正他的眼误,不过回头一想,古人最“龟毛”了,尤其最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万一她承认自己是女孩,那就没赖着不放的对象了。
这男子是目前为止符合之前三大条件的人耶,看他那穿着、谈吐,应该荷包“马克、马克”吧!唔……不“赖”他,舍他取谁?
好啦!小兄弟就小兄弟,成交。
白衣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想,这穿着怪异的小乞丐,不会被自己那么一撞给撞傻了吧?要不然,怎么他既不回答自己的问话,还一个劲地傻笑着?
小兄弟是被他撞笨的,还是原本就不太正常?噢,应该是后者居高,其实这小兄弟他并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着,昨天晚上,他一身黑衣潜入王大人家中劫富济贫时,就曾在厨房中见过小兄弟一回,那时小兄弟还对他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什么哈……哈,又什么拍戏。
唉!可怜,年纪轻轻又长得眉清目秀,竟然是个天生残缺的人。
“小兄弟,你还好吗?”说着,他又拿出一锭银子塞给阎镜观。
“呃……我不要这银块,这位先生,呃……不,这位公子,小兄弟我的家人都在远方。”她指着天上,唉!二十世纪的英国,她也不知道该指哪里,“此刻我无依无靠,因此,如果先……公子能收留我,我会感激不尽的。”
“收留你?!”白衣男子一脸不可思议,“你……”他不好意思说小兄弟脑袋不太灵光,收留小兄弟徒增困扰,可……又同情小兄弟家人皆亡。
“别小看我,”开玩笑,她可是未来世界的超少女哩!“我可是物理、化学双料硕士,且已确定是准博士班学生,除此之外我还有超能力,只可惜……没啦!而且琴、棋、书、画也都略懂一二。”阎镜观自豪地说。
可怜,这小孩还不是普通的“头壳”有问题,小兄弟前面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疯言疯语,只有末句他才听得懂。他琴、棋、书、画皆行?这倒令人讶异,八成是为了让自己肯收留他而掰出来的吧!唉!算了,反正多了一个书僮,可以帮自己掩饰身份。
想至此,白衣男子道:“既然如此,那么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呵,这家伙果然是识货的,“多谢公子成全。”阎镜观行礼道谢,唉!人聪明就是这样,入境即能随俗。
“以后你就是我的书僮,而我是你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公子。”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公子?有些距离的感觉哩!“我的名字叫阎镜观。”她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阎镜观?是个好名字。”他原以为小兄弟会叫阿呆、傻蛋之类的呢!“我的名字叫风梵楼?”阎镜观偏着头念道,古早人的名字都那么好听吗?嗯,人若其名,这名字取得好。
“在人前你可以叫我公子、大哥,但不可直呼名讳。”风梵楼的态度固然平易近人、和善,但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自有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气势,“以后我就叫你镜观可好?”
都已经要寄人篱下了,能不低头吗?
“随便啦。”她阿沙力地说。待一切搞定之后,她便开始予取予求,“大哥,我饿了,可不可以吃点东西?”
风梵楼道:“那么,我先带你回风家堡吧。”既然要收留他,又不能带他回镇西王府,只好把他带到楚还那里暂安歇了。对了,楚还那家伙正好欠缺个书僮,若楚还中意,也许……毕竟他身份太特殊,自己身边多个陌生人并不妥,只是楚还会收留他吗?以楚还冷傲又有点孤僻的性子,只怕这书僮仍是自个儿留下,算了,届时见招拆招吧!
“大哥,你究竟走不走啊?我饿扁了。”阎镜观见他一人愣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肚子的饥饿使她“熊熊”忘了自己的身份。
风梵楼从小到大没人敢对他那样说话,而他刚收留的这书僮竟然敢出言不逊,今天总算开了眼界,也好!带镜观去让楚还见识、见识。
☆ ☆ ☆
这里就是“风家堡”?阎镜观叉腰看着红漆大门上,那扁额上铁画银勾的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力道十足,劲中带隐逸之气,只怕书者是个与世无争、个性孤傲的人。”阎镜观一副名家品字的架式,实际上,对于中国各家书法,她的确也懂得不少,因为她和从小是在他们爷爷请来的行家指导中长大的,毕竟肯特家的小姐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的一番话倒令风梵楼吃惊不小,不是对书法有所涉猎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不错,这字是出自楚还之手,而他的个性也正如镜观所说。
看来他之前所说的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他年纪轻轻,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行话?这孩子……真神奇。
“镜观对字的评语令我心服口服。”
“是吗?”她得意地笑着,天才少女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既然对我心服口服,我可不可以和你平起平坐?我和我的朋友都是直接叫名字,就算对方大我很多岁也一样。”她才不要叫他大哥哩,能使她叫大哥的,普天之下只有阎焰一个。她敢打赌,风梵楼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对于二十九岁的裴宇风,她都直接叫名字了,更何况是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