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啊,玉面阎罗这家伙没事跑到这风家堡的禁地干啥?不会是来行窃的吧?
她想了想,风家堡把这里列为禁地,一定是在这里藏了什么珍宝或什么武功秘笈的,万一那些东西落入这玉面阎罗手上,这可怎么办?
哎哟,不行,她得想法子把那恶贼吓跑,可恶的贼,居然偷东西偷到风家堡来了。
正当她要有所行动时,对面的屋子再度打开,里头走出来一个人。
风梵楼?!不是应是玉面阎罗该走出来的吗?天!她有些搞糊涂了。
莫非是玉面阎罗闯进去屋子里头,而大哥没发现吗?可老总管说大哥的武功卓绝,一个武功高的人通常听觉也较常人灵敏,不是吗?
照如此推断,玉面阎罗潜入屋子里,大哥不会不知道的,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想着复杂的心事之际,风梵楼已朝她的方向走来。
忽地阎镜观发觉他白靴底沾黏了数片干枯的竹叶及少许的软泥,大哥刚从屋子里头走出来,白靴上怎可能沾到那些东西?就算是昨夜路经竹林所沾到的,经过一夜也该干了,而不是如此潮湿的,那软泥分明是新鲜的,那么……
正当思绪混乱成一片时,风梵楼走过她身边,忽地一声怒喝,“谁?”
声音未落定,数片竹叶向她的方向而来,躲在她前方竹上的一只青竹丝身中数片竹叶,伤口深可见骨,甚至尾部较细的部分被竹叶给断成数节,它在地上痛苦的扭动一会儿后,便静止不动。
“原来是条蛇。”风梵楼说罢便往前走。
阎镜观待他走远,完全听不到脚步声之后才敢喘口气,她从竹子后头走出来,当她看见地上的青竹丝尸体时,不自觉害怕地抖起来。好可怕的武功,她蹲下身子捡起沾着血的竹叶,大哥的武功居然到了如此境界,幸好方才有这一条青竹丝当替死鬼,要不然,届时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铁定是自己。
她看着竹片出了神,好一会儿才躲躲藏藏地走出竹林。
???
“老总管,你知不知道大哥是住哪儿呀?”阎镜观决定把一些问题弄清楚,“还有啊,他在哪儿做事?”
她的问话使得老总管具警戒心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会突然那样问?”
“好奇嘛!”她自认演技一向不错,“我看大哥平时都挺忙的,甚至忙到没时间来看我,所以……”
“他生意做得很大,当然没时间陪你啦。”他好笑地看着她,“年纪不小了,不要老那么黏人。”
“我才没有哩。”她嘟着唇玩着大大的袖口,看来从这老总管身上是问不出什么的,唉!真是守口如瓶。
“小公子,你是不是很无聊?”老总管问,光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他闷得慌。
在回答他问题前,阎镜观说:“喂,我跟着你学武功,虽没正式拜师,你也可以算是我师父,别老是小公子、小公子地叫,好不?你可以跟着大柯一样叫我镜观的。”这些古人的规矩真多。
老总管笑着说:“可是你是风公子的小兄弟。”管御楼的朋友他哪敢无礼,要不是他为人随和,且又因为身份不便透露,每回他到临,只怕风家堡上下都得跪拜迎接哩!当今镇西王的小王爷,身份何等尊贵。
“哎哟,我就是不习惯人家小公子、小公子地叫我,多生疏。”他既然不愿意改称呼,那也由他了,“对了,你方才问我无不无聊,你又要教我什么?”阎镜观一副兴致勃勃样。
“我今儿个正好要到街上去,要不要一同去?”老总管提出邀请,热闹的京城街上一向是年轻孩子喜欢的地方。
“街上?”她想了一下,几个月前她流落于街上,那时心情恶劣,没心情欣赏其繁华热闹,这回有这机会,她的确要把握才是,“好啊。”
他看着她:“你的衣服实在太少了,待一会儿你可以去挑几块好布,回来请张大婶替你缝几套衣服。”
“好啊。”她笑眯了眼,然后她突然问:“老总管,张大婶只会做男子的衣服吗?她会不会缝女装?”
“女装?”这小鬼就会问怪问题,“你要女装干啥?”张总管不解地问。
“呃,是这样的,我想说一个手艺好的人,一定男女装都做得一样好吧?”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张大婶什么都会做,手巧得很。”
“咱们啥时候去?”
“待一会儿就可以上路了,由于这里距城里还有些距离,且要买的东西又多,今晚可能会夜宿客栈,打明儿个再回风家堡。”
“哦……”她想了一下,“大哥他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们,他看不到我会不放心的。”
“他要是知道是我带你出门的就放心了。”
“喔。”
“准备一下啦,要上路了。”
“好。”
☆ ☆ ☆
旧地重游,此刻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
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皇城,阎镜观开心地笑不拢嘴。
真好玩,好久没逛街了,在二十世纪,她总是喜欢瞒着外公跑到一般的商店去逛逛走走,因为她实在很不喜欢到百货公司去买东西,买完后就得立即打道回府,唉!贵族家的千金不自由。
在这城里她看见好多稀奇的东西,连看都没看过,于是她拉着老总管问:“喂,那一串红红的是啥?”
“那叫糖葫芦。”看她一脸想吃的样子,于是他买了一串给她,“吃吧,这东西很好吃的,以前没吃过?”中原小孩都吃这些东西长大的。
阎镜观没回他的话,只是笑笑地接过糖葫芦,以免到时候他又大惊小怪了。
哈!在古代其实也不错,起码她认识了老总管,这个人就像她二十世纪的好友裴宇风一样,他总是带她尝试很多奇奇怪怪的食物。
例如,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吃到糖葫芦、龙须糖……呵,肚子够撑,可是好好吃哦!
接着,老总管领她来到一家布庄,他指着里头各种漂亮的布色道:“你在这里慢慢挑,我再去把还没买的东西买齐,咱们出来得晚,天色有睦暗了,动作不快些可不成。”“好。”她爽快地回答,这正合她意。
老总管离去后,她看着一屋子的布料,居然感到有些眼花撩乱。
“公子爷,你要啥布料尽管挑,咱们天下布庄南北货色全有啦。”布庄老板娘客气地说,方才跟在这公子旁的,不正是风家堡的老总管吗?风家堡可是天下布庄的大客户哩!因此,对这小公子也不可怠慢。
阎镜观观看了看布料,然后随意地拿了一些浅色系布料,如青色、蓝色……男孩子要像男孩子样嘛!可是她眼睛却不安分地瞧着那鹅黄色的轻纱发呆。
“公子。”老板娘往阎镜观的视线方向望去。
当阎镜观发觉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入老板娘眼中时,不禁面红过耳,老板娘一定觉得她很“那个”吧,一个男子怎可净往女孩子的布料猛看?真是糗大了。
看到她的表情,老板娘会意一笑,轻声地说:“公子喜欢那布料,是不?”
“不,我……”她支吾起来,糟了!这欧巴桑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又脸红了,真可爱。”这孩子长得真漂亮,真是一表人才,“别骗我了,我可是过来人哪,呵、呵……”
过来人?莫非她也女扮男装过吗?不会吧,瞧她这“肿”身材,女扮男装不成了杀猪的才怪。
“是……是吗?”阎镜观结结巴巴地应话,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瞧!被我说中了吧,你是不是想买那块布送给意中人哪?瞧你的脸都羞红了,情窦初开呀?”
呼!原来老板娘会错意了,以为她想买块布送给意中人哩,唔……既然老板娘那么认为,也好,阎镜观心中忽有一计,“既然被你看出来,我也只好承认了,大娘好厉害的一双眼。”
“呵……大家都这么说。”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以那块布缝成衣裳,我打算……找机会送她。”她装得十分害羞。
老板娘笑呵呵地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那意中人的身材如何?没个人来让我量量,衣服怎能做得合身?”这孩子的意中人怕是美若天仙吧。
“哦……她是官家千金,不随便抛头露面的,她……她的身材和我差多吧,你就以这样将就吧。”
“是……是吗?”老板娘一脸怀疑。
“呃。”她看看自己的样子,最近,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好像长高了不少,是错觉吗?
“好吧!”
老板娘开始熟练地帮阎镜观量起身子,量完之后,她忽地喃喃自语地说:“如果你那意中人的身材和你差不多,那可真是婀娜标致,只是……”她往阎镜观的胸前一看,噗哧地笑了出来。
“只是什么?”
“她那里……”她指着胸部,“不可能和你一样平吧?呵……”
这个变态,阎镜观忍住想打晕老板娘的冲动。飞机场是件那么可耻的事吗?唉!可怜,她啥时候才会发育呢?他们肯特家可没出过飞机场呢!她不会是第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