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像她这种活泼性子的人待在他身边,那可是度日如年啊。幸好她是个自己会找乐子的人。
「你今天不笑,薪水袋也许还会厚一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无论看谁的笑容,都会想到方才那个女人。
她的老板今天还真是有点怪。看著他俊秀有型的脸蛋,她换个话题说:「老板,你信不信光是看脸蛋就能推测对方内心所想?」
「你被说中心思了?」
他怎么知道她遇到这么一号人物?下过也不奇怪啦,她老板一向顶尖聪明的,由她方才的话要推敲出这样的际遇不是难事。「我遇到了一个很神的人,她一眼就说中我不少事。」例如她是个ABC,即使不是位居高位,也该是居高位者身边的要人……
「那只是巧合。」
「我不认为那是巧合,因为真的太玄了。」两天前她陪同事到十八楼找心理谘商师,那个谘商师真是太厉害了!
「猜中一个人说是巧合还说得过去,两个人都猜中就不算巧合了。
心理谘商是需要预约的,即使她能针对预约的人做功课,但对於陪同者的她,就无法事先准备了,
「你约了人一块去算命?」还不知道他的秘书也迷信这套呢!
「这哪是算命?我是陪钱经理的秘书去找心理谘商师。」
又是心理谘商师?他冷笑,「现在的心理谘商师好像习惯把自己当X光机,逢人就展现自己的『透视』能力。」
「咦?你也去看了心理谘商师吗?」她早想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丽冰磬两道冷光射向Louis—沉声说:「你觉得我该去?」
是该去。不过,一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结了冰的眸子,他即使向天借了瞻也不敢说实话。「哈哈,不是,我的意思是……有病看病,没病也图个心安嘛。」
「既然没病,干啥图心安?」
那冻死人的目光仍盯在她身上。「呃……这只是我的心态啦!」她扯著嘴角赔笑。「你也知道,我就是喜欢疑神疑鬼、大惊小怪的,小咳了几声也会以为自己得了肺结核。」老板今天真的心情不好哦!连开个玩笑也下行。
他收回了视线,轻啜了口咖啡,忽然问:「我们公司有几个心理谘商师?」
「就只有一个。」她开始动手整理待会儿要开会的资料。
「一个?」
他疑惑的语气今广自甘抬起了眼。「对啊,公司这边和工厂、卖场都各有一个谘商师。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方才说的那个谘商师……」
「她在十八楼。」开始有兴趣了吗?
原来就是她啊!一思及此,她那一脸谄媚笑意的模样又回到脑海,丽冰磬的眉头忍不住深锁起来。
「老板,很近耶!要我去替你预约吗?」
他深吸口气,彷佛压抑著怒意;抿著唇,额上冒出了青筋,一双怒目就这么瞅著她看。
哇!变天了!「嗯……我……我的意思是,我也要去预约,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顺……顺便,反正不麻烦,一块去也有个伴。」也不过是去看心理谘商师,又是挂精神科,瞧他脸臭成这样,连额上青筋都给爆出来了。
「不必了。」
「噢……」
丽冰磬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後站了起来,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材在视觉上有一种震撼效果。「Louis……」
「是。」一八七和一七八不过相差个九公分,可丽冰磬还是给她不小的压力。
「十八楼的那个谘商师,我对她很有兴趣。」他看了她一眼补充道:「对於她老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清楚别人的内心世界,感到有兴趣。」
「要调阅她的资料吗?」
「除此之外,找一家信得过的徵信社调查她。」他嘴角浮超一抹冷笑,「她喜窥视别人在想什么,我就让她体会一下,在别人面前赤裸裸的感觉是怎样。」
老板怎么好像对那个谘商师挺感冒的?
丽冰磬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今天是几号?十二了吗?二一十五号帮我准备一束百合,送到老地方。」
「是。」她都忘掉了,这样的日子如果是她宁可忘掉,老记著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
每年丽冰磬都会固定消失几天,什么时候回来?下知道,怎么找他?也不知道。
而回来後,他总是一脸的疲惫,一身的脏污颓废和狼狈,然後变得更加冷漠、不好亲近。
唉,这回他又要消失几天呢?
*****
「不要!求求你……我不要喝……求求你放过我,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真的,我发誓!我发毒誓……」
年轻女子披散著头发苦苦哀求著,双手被两名大汉架著,另一名中年男子端著一碗液体站在一旁,等著主人发号施令。
坐在一旁的贵妇一脸寡绝,连看都下看女子一眼,手一挥,中年男子立即走向年轻女子。
女子奋力的挣扎,拚命的摇头。「不要……我不要喝!不要……求求你……」方才她才被强迫写下「遗书」,她想部不敢想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不要?你也会怕了、会求我了吗?」魏孟玉终於回过头看她,「你跟我勒索要钱的时候,为什么不求我?现在怕了吗?呵呵……太迟了。」将眼光扫向身边的中年男子。「看什么?!还不快给她喝!」
「不要……呜……咕噜咕噜……」中年男子将她鼻子一捏,她紧咬的牙关很快就打开了,碗中的液体全注入喉咙。
「我早警告过你,和我作对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年轻女子一手奋力挣开箝制挖著喉咙,想要催吐,可始终吐不出来。「我…不想死。」
「如果你下这么贪得无厌,安安分分的收下当初说好的价饯,我不会想要你的命,谁叫你一再的勒索,逼得我不得不解决掉你这个麻烦,这是你自找的。」
「不!下……我保证……保证以後再也不会了……真……真的!」
「妓女的保证?!」魏孟玉冷笑的瞅苦年轻女子。「只要几句威胁的话就能有一
大笔可观的进帐,这种找到金主的机会,即使是我也不见得会放弃。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是啊,再过不久,她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鬼了。
药效发作的痛苦令她开始全身发颤。「我……我好难受……」
像是全身血管快爆裂的痛苦使得她挣脱另一只架住她的手,她扑倒在地上,努力的一寸寸爬向贵妇,一只手已触及她的裙摆,魏孟玉退後一步,可她的手抓得老紧,根本甩下开她。
「求求你……送我去医院……我……我……」
「干什么!放手!」魏孟玉想走开,可对方的手却怎么也不放开。
「救……救救我……」她一只手拉著她的裙摆,一只手抚著灼热如火在烧的喉咙。
「你……你别想!」即使胆子再大的人看到眼前年轻女子直翻眼白,扭曲著睑的样子也会吓得说不出话。一向以心机深沉,胆势过人的魏孟玉也骇白了脸。
「你……你好狠毒……我……我变成鬼也不会……」年轻女子刨抽了口气,邪满布复仇恨意的脸直看著她。「不会放过你……」
下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无尽的长夜,充满憎恨的宣誓回荡在耳际,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一次比一次清楚……
*****
「啊!」猛地坐了起来,魏孟玉害伯的将被子拽到胸口,一双惊骇的眼睛望向四周,生怕那张狰狞的脸出现在房子的某个角落。直到她确定房间里除了她之外什么也没有,才松了口气,
这个房间用了最好的隔音设备,因此已不像之前,她半夜的尖叫声再吓醒一些佣人。
原本想躺回床上,可……算了!再躺回去也睡不著,她在身後垫了个枕头坐了起来。
人都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老作这种恶梦?尤其是最近……她到底是怎么了?看了几回心理医生,拿回了一包又一包的安眠药,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她失眠的状态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当丈夫出差在外头的时候,她几乎是恶梦连连,怎么也没法子好好睡。
今天是几月几日?她想了一下,好像距二十五号又剩不到几星期。原来又到了这个月,每年的这个月,她好像就失眠得特别严重。
二十五……她的眉头揪得更紧,喃喃自语的说:「真是个令人不舒服的日子……」
用力的甩了甩头,瞥了眼墙上的钟,三点二十一分。
看来她今天又得睁眼到天亮了。
*****
在一片乌漆抹黑中醒来,楚柔清楚的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由心理谘商室的休憩小床坐了起来,她痛得龇牙咧嘴的,只差没泪流满面。
「啧啧……痛啊!真要命……」每个月月事来的时候就得痛上这么几天。今天是第一天,是最累、最痛,最要命的一天、
早上还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当是昨天没睡好,今天才精神不济呢!她对自己的生理日期还真是超粗线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