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问得好。他咬着牙说:「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大佛?小庙?什么意思?佛就是很慈悲的神嘛!「你的意思是指我很有同情心,因此愿意留在你身边吗?」他发现她的好了吗?「说真的,除了我大概没什么人受得了你。」咦?他的脸怎么铁青成这样,额上还爆青筋。
「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滚!」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方才才说她是佛呢!「不要,我也再说一次,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滚。」为了吃、喝、住,也为了他是Stinger·Wind。
「你……」下一刻他手中的杯子忽地往大理石地板砸,杯子的碎裂声吓得她倒抽了口气的捣住嘴。
「你……你……暴君、恶魔、希特勒……」她一面逃上楼,一面不忘骂他。待逃得够远,确定他砸东西也不容易命中她了,她才驻足在二楼的雕花栏杆前说:
「你脾气这么坏,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去伤害其它的应征者的,因此,我决定留下来!」
说完,她一溜烟的躲进自己的房内,接着她听到楼下陆陆续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想必是他又再砸东西了。
这男人脾气这么坏,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个性比斗牛场上的牛还坏!话说回来,他是对每个人都坏,还是她比较容易惹毛他?
他对什么样的女人会和颜悦色?
温子筠吗?方才在酒馆时也没见他有什么表情,美色当前也可以摆张扑克脸噢?是定力好,还是脸太臭改不过来?
有个想法忽然窜入她脑海中——
如果……能把那坏脾气的男人化为绕指柔,那好象也不太坏欸……
他有恋爱对象吗?又,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还会是这张臭脸、坏脾气吗?真是好奇啊!
第四章
主仆俩吵了一个星期的架,在这段期间风月樨不吃Cinderella为他准备的早餐和宵夜,也没对她刁难东刁难西的,只是当他屋里没其它人,当她是透明人一般。
而依他以往火爆的性子,一定会想尽法子的把碍眼的人撵出去,可这回他却绝口不再提要她走的事。
这也许可以称为他生命中的奇迹了。
星期五近中午时,Cinderella接到风月樨秘书打来的电话,要她到书房桌上找一份文件,找到后立即送到公司。
十二点半左右她才出现在公司,这种企业大楼她看多了,倒不至于被气派豪华的空间震慑住,她安静的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服务台的小姐替她通报。
「总裁?」原来风月樨是SMB的总裁啊!又是名影评,又是大企业集团的老板,怪不得脾气那么坏,平常大概吆喝人惯了,手下人也顺从他、不敢多说什么,因此他才老看她这「有声音」的人不顺眼。
有人来带她上楼,对方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脸上有着令人看了觉得舒爽的笑容,让人感觉很和气。
「对不起,方才我走不开,否则该是我去拿的。」公司最近很忙,连他这秘书都忙得昏天暗地的,身为总裁的风月樨就更不用说了。
那人真是个工作狂,有时连吃中饭的时间他都能打盹,可与他谈工作上的事时,他又立即精神抖擞。
「别客气。」反正她的主子现在当她是透明人,她很闲的。
「你现在在月樨家当管家?」郭凌允是风月樨在哈佛的同学,在公共场合里一切照规矩来,但私底下他还是直唤风月樨名字。
Cinderella有些尴尬的笑笑,「算是吧!赖着不走的,人家还大呼小叫的要我滚呢!」她吐了吐舌头,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女孩……真可爱!精致深刻的五宫,白皙的皮肤,乍看下有种混血儿的感觉。
「月樨脾气坏了些,可人还不错。」
「噢。」是吗?看来那火爆恶魔对秘书和管家果真是不同的。
她看着电梯楼层灯号一楼一楼的往上跳,一想到待会会遇到风月樨,她有些犹豫了起来。
「呃……我把东西交给你就行了,不必上楼吧?」她一想到他那天吼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却步。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上去喝杯热茶再走吧。」他不好意思说她冻得鼻子红红的,看起来一副快冻死的样子。
她不冷吗?气温现在该只有十二、三度,可她只有穿著牛仔裤和衬衫加一件……看起来就不怎么保暖的毛衣。
盛情难却,Cinderella只得硬着头皮面对可能的难堪了。反正他顶多再叫她滚一次而已嘛,对于他的暴君样,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再想到现在要是有杯热茶可以喝,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她真的是冻僵了。
对了!方才在来的路上的骑楼下看到有人在卖外套耶!一件两百块,好象不错的样子,待会儿去看看吧!
郭凌允带她到会客室,为她冲了杯热茶。「小心,很烫喔。」安置好她,他说:「你待在这里,我先把文件送到业务部门。」
他离开后,偌大的会客室就只剩她一人,她好奇的打量着里头的摆设。
冷色调的装潢,简单不失气派,可整个空间给人一种冷硬的感觉……也对啦!商场如战场,既是「杀」的场合,就不该给人太舒适悠闲的感觉,免得失了肃杀之气。
她小心翼翼的端起热茶。很感动呢!把保温水杯的盖子掀开,感受热呼呼的蒸气扑面而来……
真舒服!她吹了吹热气,正要凑近嘴巴喝的时候,会客室的门无预警的打开,风月樨出现在门口。
Cinderella一紧张,手一倾,整杯热腾腾的茶竟往腿上泼去……
「啊……好烫、好烫……」她惊慌的站了起来,双脚不住的乱跳,手也不停的往腿上拍,疼痛灼热的感觉令她红了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风月樨腾空抱了起来。
「我……我好痛!你干啥?」她一面推着他,眼泪一直掉个没完。
他又气又急的吼住她的抗拒动作,俊脸因生气而扭曲了。「不要动,你想在腿上留下疤痕吗?」火速的抱着她冲进了化妆室,他用冷水不断的冲着她烫伤之处,持续了几分钟。
「我……」她好痛!烫伤的灼热刺痛让她眼泪止不住。
她从小就挨不得一点疼,也没什么机会挨,而现在受了伤,她连喊痛都不敢,就怕风月樨会不耐烦。
他会吼人,很凶!
她委屈的泪水直掉。
看她泪水掉个没完,他以为她疼痛难忍,试着缓和口气。「我知道你很不舒服,忍着点吧!」
「很痛……」确定他好象不会骂人了,她才小小声的说。
「我知道。」忽地将手中的水管交到她手上。「继续冲,我去准备东西,马上回来。」
十几分钟后,风月樨抱着她搭着专用电梯上了公司顶楼的套房,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拿了把剪刀过来,伸手往她而去要解开牛仔裤的钮扣。
「你……你要干么?」她怔住了,下一刻面红耳赤的极为尴尬。
「把牛仔裤解下来。」他理所当然的说。要是直接把牛仔裤脱下来,情况糟一点,可能会把皮肤掀下来。
Cinderella咽了咽口水。「我……我不要!」
他的脸色又沉下来了。「不要?!为什么?」他急着检视伤处。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她一张俏脸红个通透。
似乎明白她介意什么,他飞扬的浓眉拢近了。「你以为剪掉你的裤子,我能够占什么便宜?真要占便宜我可以选在别的时间,我没什么特殊癖好,不会认为烫得红红肿肿的腿特别性感。」
「我……我想……没什么事吧,裤子不用剪了。」
「没事你会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他对着她吼都不见她掉泪,反而有时被她反驳的话气得快吐血。
「我……那……那去医院吧,那里有医生总是比较……」
他不等她话说完就开始动手剪她的裤子。「我就是医生,必要的话我可以拿执照给你看。」他小心翼翼的剪着牛仔裤,一片一片碎布很小心的取下。
「有些地方起水泡了……」他皱了下眉,「还好起水泡的地方很少。」
牛仔裤遮覆的部份处理好了,他准备处理她的贴身白裤。
Cinderella紧拉着内裤,一张脸红得发烫。「我……我自己来。」
白色底裤因沾湿而变得透明,诱人的三角地带微透着深色的诱惑。全心在观察伤处而没多想的风月樨倏地清醒,他尴尬的站了起来别开脸。「小心点。」
即使是别开脸,他脸上的温度还是持续加温,脑海中还不受控制的浮起那最后一眼的画面——白色的底裤,修长的美腿……
忍不住的他咕哝了一句,语气中有着不自觉的恼怒。「中了什么邪啊我!」音量自然低得不会让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