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上头的天文数字吓到了吗?”
到目前为止她不想属于任何人,因此她在支票上狮子大开口,笃定他付不起这笔余额。
饶是他家再富裕也不至于拿一亿元买一个情妇吧?
方才这叫聂雨的说他是医生是吧?一个医生也许“一辈子部赚不到一亿元,要他拿一亿元去买一个女人,那不是要他倾家荡产了吗?
这个男人敢羞辱她,她要以牙还牙,待他在无法付得出支票上的天价时,她再好好地羞辱嘲笑他!
可……情况和她所想的似乎不大一样。
聂雨一脸无所谓地将支票交还给她,然后一脸平静的说:“成交了。”
“什……什么?”石晴蓝困难的吞了下口水,一双水意瞳眸瞪得老大。
她没听错吧!方……方才她好像听到可怕的答案——成交?
不会吧?
“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一亿对许多人而言也许是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可对他一个东方财团的股东而言,还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不!”石晴蓝吓得心脏险些没停止。
“我不和人玩要不要、行不行的游戏。游戏规则既然是你开出的,而我选择接受了,你就只有陪我玩到底一趟,懂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WELL,小姐,弄清楚。目前这种情况你只能选择听我的,不是吗?”
石晴蓝有些害怕,她又往里头缩了一些些。“你……不要再过来了,你不会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她犀利地想到此刻天时、地利皆不利于她,万一这男人真的使坏,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说呢?”聂雨脸上难得出现和学生弟弟聂渲一样恶少般的笑容。他一挑眉,“反正我支票已经塞在你手中了,就算对你怎么样也算是有所补偿,所以对你我是不必感到愧疚的。”
“你……你敢!”
“你最好相信我没有什么不敢的。”
为了避免激怒他,石晴蓝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
天啊!跟在这种人身边,往后的日子……
难道,她对于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如此轻言放弃了吗?
不,不要!反正她已经和命运抗争了那么久,不在乎再继续抗争下去。
她看着聂雨,心想,等着吧!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教他这张骄傲的脸垮下来,一定!
第一章
密警总部的室外停车场
夏天的阳光还真不是普通的刺眼,在仰望三十六层高的密警大楼时,聂雨尽管戴着墨镜仍必须眯着眼。在他抬眼往上望的同时,忽地发觉有一可疑的脚步正朝着他一步步逼近,职业训练使然,他不动声色地伸手人怀。
“聂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张和聂雨几乎一模一样的俊美脸蛋出现在地面刚。
聂煊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直冲着早他九分钟出生的老哥而来。“呃,看到多时不见的兄弟,好歹给个义务式的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找我干啥?”打从在娘胎就很不幸的跟这家伙同挤在一张肚皮里。对弟弟,他可是了解到骨子里去了。
“怪啦!这是密警总部哩。我虽有些不务正业的鲜少出现在这里,但好歹我也是这里头的一员吧?谁说我来这里就非得找你不可?”
聂雨一挑眉,“那正好,省得我耳根不清净。”
“喂,你很无情呐!”聂煊的声调极尽凄绝,极尽夸张。
那声调教聂雨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别把对付女人的那套用到我身上来。”
“我‘收山’很久了。”拜托!他现在可是有“妻”阶级,而且即将更上一层的升上有“子”阶级,现在哪敢有非分之想?又不是想被“太座”怀哲大卸八块!我这花花公子早已洗心革面加入爱妻一族了。更何况,野花哪有家花香? “所以,现在能听到我甜言蜜语的人还真不多。”
“敬谢不敏。”聂雨看了他一眼,“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可是听说你和我同样即将‘见光死’才特地来探望你的哩,”听说老哥的档案一样被人窃了出去,那对于例敌众多的密警人员真的很困扰,上一回他不就差一些完蛋?
“我没事。”
有很多事情担心也干事无补,能力范围应付得了的,聂雨不要任何人为他担心。
算了!聂煊心想,同是手足,性子尽管南辕北辙的极端,但仍然有些相似之处。今天若易地而处自己也不会要别人过度关心,更何况,自己对老哥的能力一宣都深具信心,万一他遇上的麻烦连他都解决不了,自己也不见得有能力帮他。
“没事就好!对了,前几天我到美国来之前,又听到家中两老在抱怨你的婚事了。小心呐,尚未‘见光死’之前。你也许又得来段国际大逃亡了。”
“又不是第一次逃亡,习惯就好,”他倒也想得开。
“不过,我觉得这一回两老挺有将你‘出清’成功的决心喔!他们甚至连人选都替你物色好了,听说对方是个顶着高学历的美女喔!”
“他们每一回物色的人选不都同一类型吗?”
“哎呀,原来你对女人还分得出类型啊!不容易。”聂煊吹了个口哨以示敬意。
废话!他又不是瞎子。聂雨翻了下白眼。
“喂!你这回打算‘流亡’到哪儿去?”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哟!要被逼迫大逃亡的人还说得出那么潇洒的话哩。” 说真的,他真想为聂雨掬一把同情泪,因为他也曾经有过同样悲惨。不堪回首的回忆,是老婆把他从“痛苦深渊”拯救出来的。
生在聂家,一过了二十五岁若仍孤家寡人就会被当成滞销品看待,再迟就连家都不敢回,只得长年流亡在外。可怜的老哥已经足足在海外流亡四年了,照目前情形看来,他可能还得流亡一段岁月。
“你这话是在挖苦我吗?”
“不!是同情,完完全全的同情。”
“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吧。”
聂煊摇了摇头,“不成!在你未脱离逃亡的命运之前,我都得同情你。”
“那么收起你的同情心吧!这回我不打算逃了。”
“你要接受相亲的命运?”老哥不会是要学怀哲对付她父母安排相亲的那一招吧?来一个走一个,来一双滚一对!
看着聂煊那一脸打死不信的滑稽样,聂雨有种整人成功的快感,他一本正经的说:“怪了!你和怀哲不也是这么认识的?这方法就你使得,而我便使不得吗?”
“真的?”至今他仍不相信聂雨会如此认命。
太不像他所认识的老哥了,这消息比要下红雨更令人不敢相信,数年海外的流亡生活改变了老哥吗?
“真的?”聂暄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次。
“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你是得了老人痴呆症吗?要不然怎么‘跳针’跳得如此厉害?”聂雨拍拍他的肩,在他仍未从惊讶表情中恢复时,往密警大楼方向走去,留下他和 “事实”拔河。
是……真的吗?聂煊仍不敢置信。
第二章
极度重犯的会客室一向形同虚设,一般来说,能来到这里会客的通常都只有罪犯不服法院到处而欲向上申诉时所请来的律师,就算和律师会谈,身边也一定会有一,两名警察在旁。
而今天会客室却出现了一位西装笔挺,模样俊美而邪气的年轻男子,那模样一点也不像律师。
形容略显憔悴的犯人被带到隔着一大面玻璃只能拿电话交谈的会客室,一看见来探视他的年轻男子,他显然有些讶异。
年轻男子指了指话筒。
“弗雷塞尔?!我道是哪号大人物到了哩!怎么连平常老跟在屁股后头的警察全不见了,原来其来有自。”
黑道中人何人不知弗雷塞尔?“筝云门”是黑道的一支大势力,任何人也不敢小看它,而身为其门主的弗雷塞尔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出身法国名门,姐姐的攀亲对象又是美国名门。有那样强硬的后台,别说黑道卖他面子,就连白道一样要礼遇他。
“石如,我上一回和你谈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
“我上一回不是回答得很清楚了吗?小蓝的事由她自己决定,总不能连将来要托付终身的对象都得听命于我吧?”
弗雷塞尔的脸冷沉了下来。“你可知道有人以百万美金的代价将她由‘若水’买出赠给我当玩物?”有些事情这不识相的家伙大概还不知道吧?
“‘若水’!老天!小蓝会在‘若水’?!”那个专门训练男人“高级宠物”的地方?他不信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以小蓝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到那种地方去,”他了解自己的妹妹。
小蓝的外表柔情似水。楚楚可人,想来自然是“若水” 欲网罗去训练待价而沽,奇货可居的良材。可她的性子倔强,任性,和外在予人的感觉是十分极端的,他可不认为有谁能使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