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砰”的一声。
“好……好痛!”舞流云只见一黑影从天而降,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时,忽地被一重物扑压而上。
他睁开眼睛想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时,却发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
怎么回事?他晕了吗?唔,也不对,是脸上有块类似纱布的东西覆着。
“不,不要掀!你……你要是敢……敢掀,我就要你好看!”
舞流云的手才触及纱布,便有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她死命地拉着纱裙,慌张而语带威胁地说,并将他的手拍掉。
言琛?
是他听错了吗?言琛现在该在美国,怎么可能出现在阿拉伯?可是,那声音和说的话,还真不是普通符合她留给他的印象。
“小姐,你不要我看也行,好歹你也从我身上离开,好重哩!”一个女人就这么跨骑在男人的胸口上,真不是普通的煽情。“如果你习惯这个姿势,就麻烦你往下挪一些,体位不对了。否则你压在这里,我快不能呼吸了。”浪子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即使面对不认识的女人,也习惯在口头上吃人豆腐。
“你……你住口!”这个臭男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舞流云?言琛暗忖,可回头一想,那家伙此时该在美国才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我叫你别看你就别看!”
老天,她现在这个样子,若给任何男人看见,那还真是……死了算了!
那个绑架她到此,逼她换上这套穿了跟没穿一样衣服的人,最好别让她再遇上,否则她一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那个一看到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她扑来,色狼般的阿拉伯男人,可恶,下次有机会再遇到他们,她一定要将今天的耻辱加倍从他们身上讨回!
这次他们变态的要她换上“上空装”,下一回她也要他们“下空”游街!
“呼,可真凶!你不会是因为穿了上空装,因而怕人家看吧?”
他……他怎么知道她上空?“当……当然不是!”这男人有神通吗?言琛的脸无预警的鲜红起来。
就在她苦思对策,要如何才能摆脱现下的窘境时,忽地一阵嘈杂声由不远处传来。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几个大男人还看不住她。等少爷回来,我看你们怎么向他交代。快到处找找吧……”
“完了!”言琛此时也顾不得太多,她快速地站起,欲躲到大树后。她一面跑还一面语出威胁地说:“待会儿那些人问起你,你就当……”
她不经意地回头,赫然发现那个方才在言语上吃尽她豆腐的轻浮男子竟然是舞流云!
“是你!舞……舞流云?天呐!”惨叫一声,下一秒她跑得更快,她此刻这种狼狈的样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这身上空装扮被他看到,她宁可死掉!
言琛躲到树后,以为暂且可以不必面对舞流云,没想到她一抬头,苍天呐!他竟然就带着那惯有的该死笑容站在她面前,而且,他的视线很明显的由她脸上渐渐往下移……
言琛努力用手护住胸前几近毫无遮掩的春色,避免走光。
“你……你不要看,当心长针眼!不!是瞎……瞎了眼!”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宜,她真想尖叫。
舞流云懒得理她习惯性的威胁,伸出手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搂去,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动作敏捷轻快地上了树。
“你……你……”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抖着身子,眼底的发现令她太过震惊,以致无法说出话。
“在树干后你躲不久,终会被发现的。”
“你……你……”她颤抖得更厉害,仍没法把话说完整。
舞流云笑着说:“瞧,上来之后不是安全许多了吗?”
“你……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把手放在我的胸部上干什么?”她现在只想尖叫。
这个臭男人仍是死性不改地吃她豆腐!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移回她的腰际,仍是一脸不知悔过地笑。
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一思及此,言琛顾不得杜拉的手下已经一步一步的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她伸出手欲往舞流云脸上掴去,顺便大骂他一顿。
舞流云捉住了她的手,压低声音警告她:“别说话,否则我会让你开不了口。”
“你在威胁我!你……”
言琛尚未把话说完,舞流云忽地使力地将她搂近自己,出其不意地以口对住她的口,舌尖探入她口中,柔软灵巧的舌一触及她因紧张、不知所措而僵硬的丁香舌,交缠了起来。
在享受着她口中的娇软和芬芳之际,舞流云清楚地听到杜拉的手下在树下焦虑的交谈声,然后看着他们前往别处继续搜寻;以及后来佣人呼唤他的名字,并在以为他已离开后,收走茶具。
而沉迷于热吻中的言琛,除了自己的心跳外,什么也听不见。
待一切闲杂人全走开后,舞流云才松开她。
她娇喘连连,呼吸久久不能顺畅,待调顺气息后,第一个吐出的字又带着质问,“你……”
“早警告过你别说话,否则我会让你‘开不了口’,不是吗?”
“你这恶少!”
“是‘君子’。”他笑眯眯地说:“中国人有一句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要让你开不了口,也真的让你没开口了,不是吗?”
看着她因为他方才索吻而略微红肿的唇,他心里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方才由她唇上传来的柔嫩感仍在,他此刻竟然想再感受一次。
对于女人,一向抱着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他,头一次这样渴望一个女人的身心。
言琛,她向他下了魔咒吗?从来不曾有任何女人让他有过这样疯狂的举动,而她竟然办到了。
言琛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生气地将脸撇到一边。美丽的侧面更加显现出她倔强的特质。
“生气了?”
言琛不说话。
见她近乎光裸着上半身,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像是怕她拒绝似的,他说:“这里的日夜温差大,愈晚就愈冷。”
看来两人要离开这里,只怕得等到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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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拉家冻了大半夜,言琛真的病了。
到异乡水土不服已使得身体状况一向健康的她埋下了生病因子,接着那一夜的温度又在十度以下,仅披着一件外套的她,不生病根本就是奇迹。
她持续发烧两三天,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有时甚至陷人轻微的昏迷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喂药是一件技巧的事。
每每到了喂药时间,舞流云为怕她呛着,总会先把药放入嘴里,然后喝口开水,再把药哺入她口中,她会迷迷糊糊地吞下去,八成也弄不太清楚自己吞下去的是什么。
但等到她的精神状态渐渐恢复,她开始拒绝吃药。
“我已经好了,可以不必吃药了。”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仍未完全恢复,但为了拒绝吃药她也得撒谎。
老天!她从小到大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吃药,偏偏现在老被逼着吞药丸。
鲜少生病的她对于吃药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小小的数颗小药丸对她而言像如临大敌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药丸卡在喉咙上下不得,嘴里苦得“加冷笋”,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可是……穆兰德少爷说,你一定要把药吃掉的。”四十岁左右的阿拉伯女佣说。平常喂药都是舞流云在做,方才他临时有事出去,这才交代女佣喂药的事。
“那你就告诉他,我已经吃过不就得了?”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你不说,他绝对不会知道的。”
看女佣一脸为难的表情,正沾沾自喜可以少吃一次那苦得要命的鬼东西时,舞流云忽然出现在门口。
天呐!他什么时候来的?言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舞流云似笑非笑的走向她,女佣看她家少爷回来了,向他行了礼,将手上的药交给他,然后退出房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足够听到该听的。”
“你……那又如何?我不想吃药就是不想吃药。”言琛讪讪然的给了他一记卫生眼。
他恶质地将药拿在手中扬了扬,不理会她的倔强,径自说:“每每逼你吃药时,我就十分怀念你病重那时的合作。”
他挪了张椅子,跨坐面向椅背,“我很民主,你可以选择自己把药吃掉,当然啦,如果你喜欢在吃药时顺道享受一下接吻的感觉的话,也可以选择我喂你。正好,我此刻也挺有兴致的。”说着,他的目光邪肆的在她恢复红艳血色的红唇上流连。
“你……你这变态!”言琛本能的往床内缩。
舞流云将下巴抵在椅背上,有些慵懒的说:“趁你还有选择权时快作决定,待我替你拿主意时你就丧失选择的权力了。”
她不甘心地从他手中取过药,碎碎念道:“你霸道、沙文、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