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道看到他手中那束红玫瑰,犹如斗牛看到红布巾的挑衅,顿感刺目令他双眼发 红,一肚子妒火中烧不说,原先燎原欲火又硬生生的惨遭腰斩……这合加起来的怒火怨 气,全在他一记拳头挥出,击得席尔左眼变成熊猫眼才暂罢甘休。
“蓝道,你怎么可以莫名其妙的打人?”
“谁教他带了一束红玫瑰来,你可是我的女人。”他的占有不容任何人质疑。
“你真是霸道!”想离开他,她真的逃得了吗?
一旁的席尔无奈的看著自个手中的红玫瑰,心中不禁哀叹,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吗 ?不然他怎么有遭天谴的感觉,“手气”这么好?
“喂,弗兰特老弟,我这把红玫瑰是借花献佛送你求婚用的,而你竟然恩将仇报? !”这么说可以么得过来吗?
蓝道眄著他,一脸诡笑道:“呵呵,要我报恩是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的!你就先留下来善后吧!”拿过他手中的红玫瑰,走至病床将芮得揽腰抱起,准 备出院。
“席尔他……”
“你别管他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笑嘻嘻的对她说,不过芮得总觉得有股黄鼠狼向鸡拜年的诡谲……他究竟想怎样 ?
☆☆☆
一回到家中,蓝道抱著芮得将她放在沙发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让伦敦难得 一见的阳光,暖暖的筛进一室明亮。
回身,看著芮得一身防备的模样。好不容易从这场车祸中得知自己对她的真心,他 不希望她这么防著他。
他想索回她的爱。
“有时候,在面对我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倔强?”
“我的心已经输了,我……不想输得更多。”她的倔强和所谓的骄傲其实只是一层 保护膜,可笑的想捍卫住她那摇摇欲坠的自尊。
单脚跪在她身前,蓝道看著她,将吻轻柔而疼惜的落在她眉宇之间,出乎她意料之 外的说:“你的骄傲苦了自己,也折腾了我。”
如果芮得的性子能温婉些,那么他们的感情路不会走得那么辛苦。
他是一个天之骄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芮得的傲气令他注意到她,却也使他 在爱上她之后,因为害怕她的拒绝,而始终以强势又霸气的高姿态面对。
他的性子因为一向的优势而邪恣狂肆,这样的个性在有朝一日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 ,若对方是温柔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放下身段;可若对方的性子是倔强的,他则会 以天性的狂鸷去征服对方,直到对方屈服为止。
芮得不信的睁大眼睛看著他。“出车祸撞到头的是我,为什么我觉得我比你清醒? ”
蓝道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十分清醒。”
“那为什么你……”
他定定的看著她,献上那束红玫瑰道:“我爱你。”
震撼于那句话的真诚,芮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在他的唇快触及她时,她忽地 将他推开,“不!你骗我!你那句话根本就是骗我的。”
“骗你?”他和任何女人玩,从不来花言巧语那套,面对芮得,他更不可能说谎。
“你爱我,却和别的女人上床?!你爱我,可陪其他女人的时间却比我多?
你爱我,却夜夜在别的女人房里过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她苦笑,庆幸自己 没昏了头。“我爱你,那我需不需要也找个男人来同居?”
“你敢!”他咬著牙说。光是想象就令他妒火中烧!“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 在和我算过去的旧帐?”过去他风流过,他承认,可是打从芮得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那天 起,他就只要她,不曾和任何女人亲密交往过。
至于报章杂志上,他和苏姗的传闻,那也不过是无聊人士乱渲染罢了!
“你的旧帐包括婚纱礼服秀的隔天?”芮得痛心的冷笑。
“那一天?”蓝道愣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的说:“你觉得和一群年过半百的蓝氏 高级主管,我能有什么风流事迹?”
“胡说!你那天明明就是在苏姗。奥特家里。”她激动的说。
“你亲眼看见?”
“你的风流韵事,希望我亲眼目睹?”她气得咬牙切齿,为了不让他有健忘的借口 ,她打算好好的提醒他。“那天我有急事找你,所以打了你的行动电话,可来接的人却 是奥特。”
她看著他,见他一脸莫名,怒火更炽,“那通电话,你拒接了不是?你一早出现在 她的住所,还累得懒得起来接我电话,你希望我怎么想?”
“你知道我那天都在哪里吗?”
芮得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打从看完葛若曼的婚纱秀,我就飞到曼彻斯特去开会,一直到隔天才下飞机。”
“奥特也陪你到曼彻斯特?特别秘书?”她嘲讽的说,一脸不相信。
忍住气,蓝道发挥高度的耐心解释,“婚纱秀尚未完全结束我就离开,那天是苏姗 开车送我到机场的。我的行动电话遗忘在她车上。”他从口袋摸出一张已使用过且揉成 一团的机票——“这是证据。”
芮得看了一下日期。“为什么……她要骗我?”
“因为她发现我喜欢的女人是你,不甘心成为过去式。”这是好强的女人的悲哀。
芮得想起了奥特在电话中所说的话。
“你还是喜欢她的,不是吗?我亲眼看到你和她在婚纱秀后台卿卿我我的,更何况 ,也有杂志报导你深夜出现在奥特家。”
“那些杂志的报导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拜托!如果你有看到那份杂志,而且心思够 细的话,你会发现他们说我深夜出现在苏姗家的时间,正好是……”蓝道笑得很坏的看 著她,将脸凑近,“一个只属于我和你,浪漫而狂热的夜。在那时候,你想我可能有分 身术,出现在她家吗?”
经他那么一说,芮得的脸染上了两朵红霞。“可是……可是……”
“身为公众人物,我早习惯提供别人茶余饭后的绯闻,只要不要太过分,我通常不 予理会。至于那天在婚纱秀后台的事,我是故意和苏姗表现得很亲密,我想知道你究竟 对我在不在乎?是不是连我公然和别的女人调情你都不在意?”
“你好过分!”芮得娇嗔的说。
“不这么做,我无法知道你的真心。”他第一次对女人这么没有自信,得用这种不 怎么入流的方式去探知对方真正的心意。“你可知道,当你和席尔在一起时总会笑得很 开心,那种笑容是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不曾有过的。”
“我只把他当朋友。”
“那我呢?”
在蓝道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她回避著他的目光,“我很怕面对你。在你面前,我觉 得自己好像抬不起头来,因为你总是……总是一直在提醒我,我是你花钱买来的。”她 低低的说。“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情妇。”
经她这么一说,蓝道才赫然发现,当他在发怒的时候,丧失理智的自己,会多么彻 底而执意的伤人到底,“我……”不习惯认错的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对不起。我…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情妇看。很多时候都是……都是你的倔强惹得我丧失理智,我才会 ……才会……”
“出口伤我?”她第一次看到蓝道这么狼狈。
芮得接著的沉默令他误以为她在生气,他急急的说:“我知道是我不对,对不起! ”
“事情过了就算了。”她看著他,笑容渐渐地漾在脸上。
好像做梦一样,到现在,她仍不相信蓝道会喜欢上她,如果这是梦,她希望这场美 梦永远不要醒。
两人此刻的心情都是安详而甜美的,他们任由甜蜜而亲近的气氛包围著彼此,享受 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感。
好一会儿蓝道才想起什么的问:“对了,你说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我爸爸、妈妈想见你。”她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笑著说:“我正打算要登门提亲,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提亲?”芮得讶异的瞪大了眼,接著红霞再度染上了双颊。
“再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开玩笑的说。
“我……”她坐直了身子。
“你说爱我,是假的?”
“不……不是!”芮得低垂下眼睑,“会不会太快了?”
“你的倔强性子让我可是吃足了苦头,万一哪天你又误会我什么,跑到国外躲个数 年,再变个型回来整我,或又故意不认我,那我怎么办?”蓝道调侃她,“我还是早些 把你娶回家管束,以免将来又发生整人事件。”
一想起这件事,芮得也觉得好笑,“我大概没有整人命吧,头一回想整人就被反将 一军,惨遭签定三个月的卖身契。”
“只要你答应我的求婚,我可以签下你一辈子的卖身契,条件相当优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