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头好晕!红色的地毡好像在滑动,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那个色狼是谁?为什么她觉得不陌生呢?
啊,她认识色狼?好可怕!
“啊!好痛!”吕明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余允欢的那一拳快狠准,他在来不及躲避 的情况下被打个正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鼻梁上。“你……你……”忽地他觉得鼻子 痒痒的,一个大喷嚏打了出去,殷红的血滴全落在余允欢的身上。
天!流鼻血了!余允欢的这一拳果然给得狠,她平常所吃的能量大概都蕴蓄在这一拳上吧?
这个大胃王!
“喂,你不能躺在这里睡啊!”吕明有些生气的大叫。
今天晚上,他一年多来的苦恋梦正式清醒,这种恐怖的女生他才不敢要。
他想去拉她,可是他的手才靠近,余允欢直觉的又挥来一拳,击中他的手。
“哇!手……手断了啦!”吕明哇哇大叫,就算没断,严重的淤青绝对少不了。
余允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很努力的想对焦,把眼前这老对她毛手毛脚的男人看清楚,但她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她一寸寸向他靠近,欲将他看清楚。
吕明一步步的往后挪,“你……你不要……不要过来!”正当他不住的往后退时,有个西装笔挺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那人一接近,余允欢迟缓的把呆滞的眼神转向来者。
又来了一个她看不清楚的家伙,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余允欢有些气恼,正想开口,随即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古龙水气味。
冷寒袖?是冷寒袖吗?
吕明看到那个冷然而帅气的男子蹲下身子,似乎要接近余允欢时,他急急的喊道:“不要碰她!”
“我是她的朋友。”他说话的语气倨傲而冷漠。
“那就更不要碰她!”
“嗯?”听不惯被别人命令,冷寒袖的浓眉略微拢近。
“她……她会攻击人。”
冷寒袖冷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十分狼狈的男子,此刻他脸上透著惊慌,想必是余允欢的杰作吧?他不理会吕明的忠告,仍伸手去拉余允欢。
不知道为什么,余允欢对于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到十分安心,任由他将她拉起,一点也没拒绝,而且柔顺的将身子靠在他身上。
由于余允欢的合作,冷寒袖得以将她往身上扛。
“喂!你……你是谁?”吕明对余允欢竟然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礼遇而感到有些不满,伸手去拉她的手。
余允欢抬起脸一看,又是那张老对不了焦的脸。这色狼怎么又想拉她的手!
“你去死吧!”她再次用力的把拳头往前一挥。
“啊——”吕明的下巴被击中,惨叫声未歇,他的身子笔直的往地上倒去。
余允欢……到底有多恨他啊?在昏过去前,他还弄不清楚这一点。
第四章
下了一夜的雨,外头的树木花草经过雨水的洗涤后,更显青翠艳丽。
在阳光由窗帘泄入室内后,余允欢才悠悠转醒……“唔……头好痛,感冒了吗?” 她喃喃自语的说。原本转个身打算继续蒙头又睡,可是转身时她仿佛瞥到什么东西。
揉了揉眼睛,她坐了起来。
落地窗?她房间哪来的落地窗?
不会昨夜又来了场大地震,把那面墙摇得掉下去了吧?这一刻她全然清醒了。
她很快的环顾一下四周。这里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只是一间房就已经 是她现在住处的三、四倍大了,更甭说这房间看起来就是设计师精心设计的结果。
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怎会莫名其妙的睡在这里?收拾起混乱的思绪后,余允欢开 始追溯昨晚发生的事。
她因为心情不好,和学长们到PUB喝酒,然后呢?
然后她好像喝了很多杯酒,接著她到化妆室去,接下来……天呐!为什么接下来发 生什么事她就是想不起来?
她有些气恼的用手了下床。这一,她差一点没跳起来,“哇!好痛!”她翻过手腕 检视。
“好大的一块淤伤。”她有打到什么吗?这么一想,她才忆起昨天她好像动手打人 哩。打了谁?她努力的又想了一下,仍然想不起什么。
打了人又不记得打了谁,唔……这有些恐怖呢!
她不会把人家打伤了吧?正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瞥到一张造形精致的藤椅上正放 著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这才意识到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她的。
她正穿著一件过大的条纹衬衫?天呐!这又是什么状况?她身上是陌生人的衣服, 不但是陌生人的,还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衣服,而她自己的却莫名其妙的躺在一边。
为什么这景象令她觉得很“桃色”?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余允欢强忍著头痛下了床,走到藤椅旁拿起自己的衣服打算换回来,可是一将衣服 摊开,却看到怵目惊心的血渍。
这是……血衣?
她很快的将昨天动手打人的事作联想。
她不会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闹出人命,成为杀人凶手了吧?那么她行凶的对象是… …冷寒袖?不会吧?
她记得在醉眼蒙胧之际好像觉得他出现在身边哩。天!那样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吗 ?
她伤了冷寒袖?
那现在该怎么办?去自首吗?逃走吧!自首、逃走、自首、逃走……到底要自首还 是逃走?她的脑袋瓜中不断的掠过这两个念头,最后恐惧征服了一切。
下定决心了,逃吧!她匆匆忙忙的往外冲,在拉开门的一瞬间,突然被一堵内墙硬 生生的挡住。由于急切的冲劲,她这一撞撞得不轻,往后退了数步才狼狈的跌坐在地毡 上。
呜……好痛!这是上苍给她畏罪潜逃的惩罚吗?
“你没事吧?”冷寒袖看著她滑稽的模样,忍不住扬高嘴角。
他想伸出手拉她,可余允欢却飞快的往后挪了下,一张可爱娇俏的容颜露出见鬼般 的恐惧,语出惊人的说:“你……没死?”
这女孩真是时时刻刻都令他讶异。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蹲下身子,有趣的看著她。
在听她解释之前,他先将她拉起来。这姑娘一向少了些女性自觉,像她跌坐在地上 ,也不修饰一下自己的坐姿,任由两条纤长的腿微张……唉!仅著衬衫的她,是难掩衬 衫下的风情的。
也许是她娇憨,也许是她尚未发觉这种窘态,可是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这种 春色诱惑……她大概不知道她这样子很容易引人犯罪吧。
余允欢看了他一眼,亮了亮手上的血衣。“我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沾了血,我以为 ……以为是你的。”其实是以为把你杀了,因此正想逃走,可这些话她没胆子说。
冷寒袖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我怎么感觉你方才的样子是打算畏罪潜逃?”
“我……”她心虚的红了脸。
和这丫头相处就是如此轻松自在,她在想什么,脸上会自然的表现出来,毫不掩饰 。
“若你真的那么想,那么恭喜你不必逃了,我没死。”他嘴角微扬,冷然的脸上有 著平时不易见著的笑意。
在余允欢面前,他就是板不起脸。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娇憨,而他似乎对于这样的 自然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血是谁的?”她不会莫名其妙沾了一身血吧?是扑杀野猫、野狗,还是半夜出 来觅食的老鼠?“我打伤了人吗?”“应该是吧,我想你衣服上的血该是与你同行的那 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的。”
“学长?”余允欢低呼著。“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平头还是一头颓废发型?”吕 明和汪全英的身高、体型差不多,最明显的差异就是发型。
“平头。”冷寒袖确定的回答。那个人的平头会令人联想到阿兵哥,不过气质似乎 不像。看到他时,他脸上的狼狈模样令人记忆犹新。
吕明?天啊!她竟然打了交情不深甚至还不算熟的学长。
“我没把他怎么了吧?”她怯怯的看著手上的血衣,忍不住心惊。
“我看到他时,他正流著鼻血,所以我想,你身上的血应该是鼻血。”
冷寒袖的话令余允欢松了口气,“鼻血?那还好。”
“不过,你在我把你带离PUB前又打了他一拳,那一拳只怕把他打昏了。”
“啊!打昏了?”余允欢瞠目结舌。
她……一个女孩子把一个男人打昏了?是她力道太大,还是吕明学长太不耐打?
“放心吧,我想他只是暂时昏过去,不会有事才是。”他看著她紧锁的眉宇,“你 还好吗?”她昨夜醉得可真厉害,又是吐又是哭的,今早想必仍会受宿醉之苦。
“我没事。”被打的又不是她,她怎会有事?唉!不知道吕学长现在情况如何?
“你的样子不大像会去PUB的人,怎么昨天会到那种地方去?”他不是个八股男人 ,自然不会认为女人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只是PUB那种地方龙蛇杂处,他 倒不希望她多涉足,就算要去,也该多找一些靠得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