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御部真澄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汪意到她眉宇间微微的蹙紧,他身子定住不动,捺著性子等她适应。
不久,只见她渐渐将拢近的眉宇舒展,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他这才开始在她体内驰骋起来……尔后,在急促的喘息中他们依偎在彼此怀中。
“为什么?”御部真澄突然问。
他没头没尾的话令殷若恬有些愕然。“什么为什么?”此刻他的模样既性感又狂傲不羁,那样子任谁都会看得著迷。
“有时候我不懂你。”顿了一下,他说:“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懂过你。”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是一向很讨厌我?方才……你可以拒绝的。”
“你希望我拒绝?”
她的话问得他扬起了抹苦笑。“若真如此,那是情理之内,我并不讶异。”他看著她,仍为方才她的柔顺感到不可思议。“所以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但就算如此, 他的心仍为她所折服。
撑起身子看她,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眉宇间落下深情一吻。
“你不懂我,一如我从来也没有了解过你一样。”管家的话仍在她耳边低回不去。
她用手拂划著他浓黑的眉。“告诉我,楼下的布置是为我而准备的吗?”
御部真澄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在,他躺回床上,避开她询问的眼神。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她知道管家不会骗她。
“事先告诉你,你就不会去和那男人约会了吗?”天知道他在看见那个名叫艾伦的男人吻她时,是花了多大的气力才没有冲上前去打人。
嫉妒!他疯狂的感到嫉妒。
“艾伦和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的话就不会追到日本来了。”
“他到日本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而不是追著我来的。”有些事她必须和他说清楚。
以往懒得解释,那是因为没有必要,而今,她不希望她和他之间存有什么误会。
“你说过,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记得在台湾时他就曾和那男人有过一面之雅。
“更何况我亲眼看到他吻你!”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变得气愤。
殷若恬侧著身子看他,原本深锁的眉宇在弄明白一些事后,很快的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足的笑意突地开展在脸上。“你在吃醋?”
御部真澄不自禁的红了脸,许久过后,他才既扭捏又不好意思的说:“那又怎么样?”
像是达到了目的一般,她撑起身子看他。“你对我的在乎,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知道?”男女之间对于爱情的了解与被了解不能只是单方面的。
也许吧,对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而言,别人对他表达情感是理所当然,而他也习惯了接受,也因此,在表达自己的情感时,他便变得不知所措。
“我……”
“有些事你该让我知道。”她恬然的一笑。“你知道吗?爱上你是一件需要相当有勇气的事情,单恋的情感令我时时处于忐忑不安的情况,于是我选择了放弃。”他高人一等的条件令她老觉得齐大非偶。
而他待她的方式也总令她觉得自己爱上他是件不应该的事,甚至有时候她会想,他待她的方式和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根本没两样。
“你爱我?”他语气中透露著不相信。上一回她说她身心属于他,可也算在半被逼迫的情况下说的。“今天是圣诞夜不是愚人节。”他怀疑她的话,可是心中渐渐激动起 来。
“我们在四年前的今夜相遇。”她对他展开笑容,回忆的说:“那一夜雪下得好大,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也许是……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吧。”此刻她想把 最真实的感情表露出来。
也许她该听羽然的话,勇敢为自己的感情赌一回的。
自己呢?御部真澄扪心自问。他又是什么时候容许她开始左右自己的心绪的?也许,也是在初见的那一瞬,他就无法将她赶出不轻易开启的心扉。
“可是那一夜之后你就逃了,不是吗?”他仍在乎著当年她的不告而别。
“有许多事情在那时候也只能选择那么做。”她叹了口气,开始叙述著她离开日本的原因和到台湾后的一些事情……“为什么观极的事情你不让我知道?”这件事他感到十分不高兴,不高兴的原因除了孩子的事他也有一半责任外,还有的就是对她的怜惜。
一个未婚妈妈究竟要承受多少压力?
“孩子是我选择将他生下的,我不希望造成你的困扰。更何况,一个长期在花丛中打滚的人,有孩子是很大的麻烦吧?”她看著他,有些怨他游戏人间的态度。
“后来知道你就是御部集团的总裁后,就更不想让你知道。”她坦承心中所想,“ 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好大,就像天与地两个世界一样。”
“就算是两个世界的人,难道就不能相恋吗?”
“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也许办得到,可是我们……”她没把握他会爱她。
御部真澄抚上她覆著淡淡轻愁的脸。“我是个不擅表达情感的人,可是,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少于任何人。”在他深情的凝视下,殷若恬羞赧的低垂下头。
“你从来不曾开口对我承诺过什么,我在没把握又怕自己自作多情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拒绝和逃离。”
“对于你的屡次拒绝和离开,我在不擅表达情感的情况下,只能想尽办法、使尽手 段的将你留在我身边,因为这样起码我可以看到你。”
经过这段对话,两人赫然发现,原来彼此的心一直都是互属的,只是表达的方式却 是如此的隐晦不明,以至于互相误会。
“天!”御部真澄将殷若恬拥入怀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真切的拥有这个他真心在乎 的女人。他细吻著她的眉眼,方才停歇的云雨气息再度被挑起。
她一面回应著他,一面问:“那观极的事……”
他抬起头看她,“我们结婚吧,这是避免你只要孩子,不要我这孩子的爹最好的方 法。”
“你的求婚法还是那么霸道。”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不是早该知道的。”他细吻著她的眉宇。
“你……”
“还有什么问题吗?”在这个时候问一大堆问题,实在很杀风景。“没有的话,请让我重温四年前圣诞夜的旧梦吧。”
“方才不是已经……”殷若恬红了脸。
“方才?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御部真澄难得装傻。
“你坏!”她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不早就知道了?”他的手开始在她光裸的身上放肆游走,笑脸邪肆不羁。“那 么就让我坏到底吧。”外头的雪又悄然飘落。
这一夜,东京下著雪……
尾声
今天是御部真澄和殷若恬的大喜之日。
前几天殷若恬的闺中密友路羽然和余允欢就住进了御部真澄家的别墅。陪同而来的 ,自然还有她们的另一半——楚忻伦和冷寒袖。
在三个女人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著时辰到要前往注册,然后再到宴客会场前还有一 小段时间,于是三个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大女孩又开始叽叽喳喳聊了起来——“真好, 我们三个人都各有归宿了!”余允欢笑得娇憨,她是她们三个中第一个进礼堂的。
或可说是半被骗著进礼堂的。
“是啊。”路羽然也笑得开心。“当初若恬要到日本来时,我还很担心,等帮了御 部真澄的忙后,我又烦恼了一阵,不过,幸好,一切否极泰来了。”
她和楚忻伦仍未结婚,不过婚期也近了,她即将成为六月新娘。大学一毕业就嫁人 会不会太快?管他的,反正嫁的人只要是楚忻伦,一切都OK!
殷若恬一身法国名师设计的婚纱,她笑得腼腆。“当初到日本时,我想都不敢想能 有这样完美的结果。”她的美和婚纱相衬后,流露出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水柔风情。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放心吧!你这一次的梦是醒不了了。”路羽然逗著她,“而且就算你想醒,你的 他也不会容许的。”
“好霸道喔!”余允欢一身鹅黄色的礼服,口中仍咀嚼著巧克力。那是冷寒袖怕她 嘴馋塞给她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路羽然笑道。“你以为咱们的若恬是怎么认栽的啊? ”
“那你是怎么栽的呢?”余允欢也有恶质的时候。
“我……我……”路羽然难得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有红著脸说:“要你管!臭大胃王,你吃你的东西啦!”
“楚忻伦原来也是坏男人啊!”余允欢和殷若恬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大笑起来。
路羽然发现她是故意的,先是咬著唇闷笑,后来也忍不住笑开了。
当三个女孩说得没完没了时,门口有人叩了门,随后楚忻伦便推门而入,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冷寒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