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天你不是没有到别墅去吗?”
御部真澄想了一下,记得昨天渡边送他到航空公司谈公事,在他要下车时,渡边曾暧昧的要他晚上到别墅去,不过他后来并未照渡边的话做。
“我是没有到别墅去,可是……”他不是叫殷若恬来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
“我昨天试图与你联络,可是你的手机一直呈关机状态。”他以为御部真澄和其他朋友找乐子去了。看御部真澄的脸色不大对,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御部真澄浓眉蹙紧,平时微扬的嘴角抿成一直线。
“怎么了?”
御部真澄没多说一句话,起身离座直接朝门外走。
目送好友离去,边渡三郎有些莫名其妙,喃喃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有时候真弄不懂他。”
☆ ☆ ☆
御部真澄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饭店的总统套房。
有些事情他要殷若恬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既不是渡边叫来陪他的女人,为什么要与他共度一夜?推开房门,他看到的是空荡荡的起居室。
“若恬?”他唤著她的名字,步伐不停的往里头的房间走。
房里也没有人,只看见一束花店送来的香水百合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他留给她的纸条则放在花束旁。
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纸条是放在床头而不是小几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走向小几,拿起纸条。他发现纸条上除了早上他留下的数句话外,后头还多出数排女子娟 秀的字迹——
御部先生:谢谢你昨夜的收留。
你皮夹中的现钞我带走了,未先告知就取走,实在对不起,希望将来有机会还你,只是……以后我们想必是没机会再见了。
我会记得这个美丽的平安夜的,谢谢你。
若恬
“Shit!”
看完纸条,御部真澄生气的把它揉成一团,一股怒火倏地在胸口燃起。
他这精明一世的“企业修罗”竟然让一个女子给耍了!
他莫名其妙的把一个陌生女子当成好友送他的圣诞礼物带回饭店,甚至兴致勃勃的和她大玩○○七与邦德女郎的游戏。
天!他竟然会是这种乌龙剧的男主角。
他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上他的床,这样不告而别,分明心存说谎的意图!凭著这点,他就没有放过她的理由。
御部真澄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他,有这个胆量的人,相信她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有本事招惹他,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走著瞧吧!
☆ ☆ ☆
四年后 台湾
还是台湾的天气好!冬天时台湾虽也常在十度左右,可比起欧美各国的冰天雪地,这里堪称四季如春了。
下了飞机,殷若恬略眯著眼看著冬日温暖的阳光。
打从离开日本,她在这里也生活了快四年。这里有她童年的回忆、有她一直保持联系的好友、有她怀念的一切,至今,甚至有她胜任愉快的工作以及生活支柱。
从日本回这里后,她在一家服饰公司工作,由于她日文讲得流利,而公司的大客户有许多是日本人,因此她很快的成为老板的左右手。之后老板看上她在服装品味上的天分,又资助她到法国留学两年。她回国后分公司成立,因此她理所当然的成为分公司的负责人。
每年她都会到巴黎、意大利、日本等国家看服装秀,或洽谈一些事宜,像现在,她刚从巴黎看完下一季的服装秀回来。不过,这一回她不是一个人前往,也不是和公司的职员同行,而是和好友一块去。
“还是台湾温暖。”殷若恬对欧洲的寒冷实在有些吃不消,短短的十天行程已让她有些感冒。
“呼!回到这里,终于可以摆脱这鬼大衣了。”路羽然才下飞机就快乐的说。“冬天去欧洲,咱们还真是冒著丢老命的危险。”
殷若恬对于好友的话报以一笑,“那我岂不是每年都得冒一次险?”
出了关后,路羽然看见司机正在不远处对她颔首微笑。
她问殷若恬说:“要和我一道走,还是你另有行程?”她这被人捧在手里呵护的女人,可是有大总裁专用的司机接送。
“你先走吧,待会儿公司会派人来接我,我还得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
“不先回去看‘小情人’?”路羽然暧昧的说。
“晚上再看吧。”一提到“小情人”,殷若恬笑开了。
“呼!你还真是大忙人,那行李给我,我先走了。”
“谢了,拜。”
好友同司机走了一会儿,殷若恬低下头看看表,才到大厅外等前来接她的车。
正当她往外走时,又有一批旅客入关,其中一双深邃冷然的眼眸对上她婀娜的背影,直到她走出机场大厅。
出了大厅的殷若恬在外头等了许久,仍不见前来接她的人。她轻轻的蹙起眉喃喃自 语,“不是早该到了吗?”
这时候,一部黑色加长型的宾士S600在距她约莫二十公尺的地方停下来,她听到一群说著日语的人由大厅走出来,有人为其中一名年轻男子拉开车门。
在上车前,那名男子淡淡的往不远处的殷若恬脸上一扫。
那若似无意的淡然一眼,却让殷若恬的心跳差点停止。
老天,不……那是御部真澄!
绝不会是她看错了,那高挑轩昂的外型,及有几分像当红艺人金城武的模样,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她没有理由认错。
他怎么会出现在台湾?一思及此,殷若恬不安的猛冒冷汗,然后自我安慰的想,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会出现在任何国家都不奇怪,不是吗?更何况打从那一夜至今也过了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他忘记一个和他仅有过一夜情的女人。
他应该早忘了她,不会记得她才是。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在四年前只是萍水相逢,彼此间既然只是过客,那就毋需记住对方。
只是,为什么此刻的她,在四年后遇到一个早就该忘了的人,心中会莫名的涌起一股怆然?
有时候她也不是很了解自己。
☆ ☆ ☆
回国至今快十天,可是殷若恬的感冒并没有转好,反而更见加重。
星期六接近中午时,殷若恬喝著温开水,试图压住身体的不适感。
“若恬,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公司的老同事看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禁关心的说 。
“我看下午和柏木先生的约,改由小陈去好了。”
星期六下午公司是放假的,只有贩卖部门才继续营业。可是,柏木和殷若恬的交情不错,一向习惯由殷若恬直接和他商洽。
柏木算是公司的大客户,也是好客户,只要颜色、款式喜欢了,价钱从来不唆,也因此,设若恬升任主管后,对外的业务虽已改由他人去做,她仍愿意和柏木直接接洽。
“没关系,那花不了我多少时间。”她努力挤出笑容。
“真的没关系?”
殷若恬摇摇头,拿起公司当季的数家进口西服的目录站起来。“我先到贩卖部去,下午直接到和柏木先生约定的地方。”
到停车场开车时,殷若恬忽然想到和柏木约定的地方有异。
以往不是都该在对方的公司,怎么这回是约在饭店?
算了,反正天大地大,客户最大,干脆中餐也顺便在那家饭店解决算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和柏木约定的饭店吃著午餐。饭还没吃完,她的手机响了。
“喂?殷若恬。”
“殷小姐,我是柏木,下午和你约要看西服目录的是我们总公司总裁。原本我是要陪你一块过去的,可是现在公司临时有些事,我走不开,想麻烦你直接将目录拿给他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这样啊……”殷若恬其实不是很想和陌生人单独见面,可是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不方便吗?”
“无妨。”想必堂堂一个企业的总裁应该不会是什么变态。“那么,我该如何与他见面呢?”
“他就住在我约你见面的那家饭店。”柏木说了房间号码,“到那儿时,请你先在柜台打个电话上去。”
“嗯。”收了线之后,殷若恬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老实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好像愈来愈差。方才出公司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不舒服,可是现在,天啊!她发觉身子渐渐的热了起来,头也愈来愈重。
要命!现在距约定的时间只剩二十分钟左右,她又不能临时取消约会。
结了帐之后,她直接往客房部的大厅走去,请柜台小姐帮她打电话。
柜台小姐以日语和对方沟通后,将话筒交给殷若恬。
“他要直接和你说。”
“喂,您好,我是殷若恬。”她以日文对应,而这才想起,柏木先生竟然忘了告诉她,他的顶头上司叫什么,而她竟然也没问。
天!这种乌龙事件怎么会发生?
话筒那头传来冷漠而有礼的男性低沉嗓音,“殷小姐,如果方便,可否请你直接将目录拿上楼让我看?”这声音……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