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不知怎地,她竟没有看他的勇气,心口怦怦地乱跳,好像就要跳出胸口般地急躁。
而且,在贴着他胸口的耳侧,她可以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平稳而安定,奇异地令她惊跳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
“不敢么?”反正她的心就是挂在那个副教授身上,不然有必要找他哭诉嘛?哼!
“不要对我用激将法,那一套对我没用!”她分明心口不一,全身倏地武装得像只振起尖刺的小刺猬!
“既然你不敢,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虽然机会难得,而且经过今晚,两人之间的碰面势必变得更为尴尬,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她愿意给,那最好,若不给,他只想好好休息。“大门在那里,老话一句,记得帮我把门卡上。”放开她,指着大门方向,他转身准备人房。
“喂!你……”一离开他的怀抱,单可人陡地觉得好冷,恍若寒风直逼她纤柔的身躯,冷得她直打哆嗉。
褚擎宇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除了让自己休息、放松之外,等睡饱以后,他还得想想自己是不是该放弃那天冲动发下的誓言;如果她执意不肯放下满身戒备,任他再有更多的耐心和毅力,只怕也攻陷不了她的固执,只是……
他心有不甘,真的不甘心。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却偏偏是个顽固得令人抓狂的女人。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没有愚公的决心,很难相信自己改变得了她的死脾气。
悒郁地拉开衬衫上所有的钮扣,双手揪住两边衣襟正欲往两边扯开,霍地一双软软的手臂由背后环住他的腰,令他猛然一震!
“不要赶我回去……拜托你……”声音贴着他的脊背,怎么都听不真切。
感觉身后的布料有股湿意,那蠢女人八成又哭了!
褚擎宇仰起头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了?”如果往后的每一天,他的心脏都得依她的情绪起伏作为准则,他一定会很早就升天!
“嗯。”她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
“不后悔么?”该死!她干么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衣服上擦?
单可人抱紧他的腰,抿紧唇猛摇头,羞赧得连半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确定要给我?”不是给那个该死的副教授?她这算是变节还是给他机会?
额头抵着他的脊椎,单可人缓缓闭上眼。
她说不出自己的心慌,当他赶她回家的那刹那,那种感觉就恍若母亲抛弃她的瞬间那般教人难受,但当时她还太小,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当时的情况,可他的决绝更教她难受,就好像心脏被挖开一个大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他对她的好,她心知肚明。怕她孤单,他死皮赖脸地巴着她;她不高兴,他扯开笑脸逗她笑;两个人脾气都不好,他却往往是先低头的一方;她生病,他就冒雨为她买药吃——
这样的男人,除了那张漂亮得过火的脸蛋令她不满之外,她还有什么好挑的呢?
“既然你想要,就给你吧!”再没有犹豫,她轻声低喃。
褚擎宇的视线凝着淡鹅黄色的墙面,大掌贪恋地摩挲环住腰际的柔嫩小手。
“进去洗个澡,你哭得丑死了!”
第四章
洗了澡,单可人穿着褚擎宇摆在浴室的浴衣,全身散发着热扑扑的暖气,红着脸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却迎向另一个不同于蒸气的烟雾里,里面掺杂着刺鼻的焦油味。
“褚擎宇?”她皱起秀眉,挥了挥手掌,看见他倚在窗边抽烟,漂亮的黑眸凝着她隔着防火巷的窗口。“烟不要抽那么多。”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吐出一口白雾,他始终没回过头来。
单可人低下头,这时才备觉羞涩。“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了?”她轻问。
也难怪,谁教自己老给他冷脸看呢?也难怪他老大不高兴了。
“不是。”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卑鄙了点。“我只是不想你明天醒来时后悔。”他粗哑着嗓子喔声说道。
而且,在她心里还有那个副教授的现在,恐怕她不仅会后悔,还会恨死他!
单可人抬起头,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她陡地胀红了脸,拢了拢浴衣的领口,慢慢地在他的床沿坐下。“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嗯?”褚擎宇回头看她,睇着她娇美的侧颜,他熄掉烟,几个大步踱到她身边。“干么?”
“你……坐下来好不好?”她的脸更红了,小手摸了摸身边柔软的床罩。
褚擎宇莫名其妙地睐了她一眼,可惜跟他对望的却是她的发线;他吐了口气,有点赌气地在她身旁用力坐下,连带地让身边的她弹跳了下。
“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
“嗯……”她低吟了声,霍地飞快侧身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虽然她马上回到原来的姿势,却已换来褚擎宇满脸惊愣和瞠目愕然。
“你、说什么?”褚擎宇用力闭上眼再猛地瞠开,他几乎不敢相信那几个轻软的字眼是出自单可人的口中——
她怎么敢?怎能说出这种话!?
“好话不说第二遍。”喔哦!她的脸就快烧起来了,他休想听她说第二次!
“唉、唉唉……”褚擎宇突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像被她传染了似的,颧骨竟微微泛红。“你、再说一次?”他的眼不敢乱瞄,把一根手指伸到她低垂的面前,轻轻询问道。
单可人头垂得更低了,猛力摇摇头。
“一次,就一次!?”他的声音变软,大有请求的意味。
单可人还是摇头,脸都快埋进胸口里了。
“说不说?”他倏然懊恼了起来,声音也变大了。“不说就回去!”
“你……”单可人惊跳了下,闪闪水眸极其无辜地瞅着他。“你真没风度。”即使含嗔带怨,话里却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
怎么办?她突然觉得他简直帅毙了!
“我就是没风度怎么样?”不知怎地,他就是想再听一次那些字串,似乎想在
那里面确认她的心意,她此刻真实的心意。“说不说?”现在的他,像极了凶狠的恶霸。
“你不能……笑我哟!”她更显局促,微湿的长发遮盖住她答答的羞意。
“不笑。”哪笑得出来?别喷鼻血就不错了!如果他之前没听错的话。
“嗯……我说……我、我、我浴衣里面……”她支吾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在静谧的房里仍听得一清二楚,逼得她羞赧地双手掩面。“什么都没穿啦!”
“轰”地一声,褚擎宇当真笑不出来,所有血气在瞬间分成两支主流,一支往头顶上冲,令他欣喜地晕眩了下;另一支则冲往下腹部,让他立时疼痛起来。
“意思是,你准备好了?”准备好让他进驻她的心扉?抬起她圆润的下颚,认真的黑瞳紧锁着她每一个流动的眸光。
“不然呢?”不然她会说出这么丢脸的事吗?这比全身被剥光了还丢脸!
“你喜欢怎么开始?”不再多想,他决定让欲望支配他的脑袋,甘愿沉溺在她编织的绮色幻梦里。
“我……我不知道。”连她的初吻都还是被他“鸭霸”地夺走的,她怎么会知道“那件事”该怎么开始?“我从没经历过……”
“你什么?”再度陷入茫然,他似乎又开始“听障”了。
她咬了咬唇,依刚才的经验,知道他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不可。“我还是处女。”
“哦?”挑起眉,褚擎宇之前所有的不快在刹那间完全被平抚得服服贴贴。原来,她跟那个副教授什么都“来不及发生”就散了,让他平空捡到天大的便宜。
“需要我教你么?”他扯开笑纹,淡淡地调侃道。
“你就别挖苦我了。”她已经拿出全部的勇气来面对他,如果他再这么漫不经心,她宁可选择独处。“看来我似乎太勉强你了,对不起,谢谢你借我使用浴室。”
她难堪地起身欲走往浴室,却被他一把抱住腰际。
“别走!”略一使力,瞬时让她跟跑地跌坐在他大腿上。“我们不是都同意跨出这一步了么?”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他后悔自己口头上不饶人。
长睫凝上委屈的水珠,她的脸臊热了起来。“可是你……”
“嘘。”圈在她腰部的手臂往后收拢,“感觉到了嘛?今晚你注定回不去了。”他沙哑而性感的嗓音,轻浅地揉抚她敏感的耳膜。
单可人抽了口凉气,她简直不敢想像自己臀后正抵着什么“东西”!
“怕嘛?”大手抚—卜她白皙的颈项,略粗的指腹引起她一阵战栗,他将鼻尖凑近她的颈窝闻嗅,同一时间令她寒毛直竖。“你好香……”
“褚……”连最基础的碰触都令她羞涩地蜷起脚趾,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更多!
“不准再连名带姓的叫我。”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大手滑向她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