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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郎月眉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单方面屈服在陶之毓的胁迫之下。她就像一只长期被豢养在铁笼里的金丝雀,一直期盼着铁笼外的世界,却始终缺乏了机缘和胆识;而陶之毓,正好给了她这样的诱因和冲动,所以她没有太多挣扎便妥协了。

  趁着郎京生不在家的时候回家收拾简单的行李,她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那个女人」,然后便怀着说不出口的激动和兴奋,飞离了禁锢了她二十四年的牢笼──心灵上的牢笼。

  之后,她的生活有了大幅度的改变,这当然是她在下定决心要离家之前所始料未及的。

  最明显的地方,便是她可以放心且自由地邀约朋友来访;当然,这是经过陶之毓首肯的前提之下。

  「这里不错啊,虽然不算太大,可是组织一个小家庭也够了。」啜饮着花茶,祁淇依旧是极新潮的打扮,一身全银的蝴蝶袖、喇叭裤和媲美矮子乐的高跟鞋,但她那银光闪闪的装扮在陶之毓的客厅里,却吊诡地不至于感觉不协调。

  「你在说什么啦!」郎月眉心口乱跳,慌忙地为大家的杯子里注满红色的花果茶,惴惴不安地低声嘀咕。

  「我也觉得满好的。」甄孝齐抚着微凸的小腹,满心羡慕地接话。「我总觉得窦嗣丞的家太大,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好可怕,还是这种大小刚刚好。」窦嗣丞是她的阿娜答,两人恩爱得令人称羡。

  萧岚旅没好气地赏了甄孝齐一个白眼。「你那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像我们家那个穷业务员,要干到哪时才赚得到那么大一间房子?嗟~~」

  萧岚旅的男朋友管仲笙是个业务员,工作满辛苦,却不见口袋里麦克麦克,真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后!啊你是没听过大而无当喔?」白睦琳为了安慰萧岚旅,料不到却在无意中踩了甄孝齐一记痛脚。「没那个命喉,就别想那么多啦!房子嘛,只要可以住人就好了咩,计较那么多,永远都计较不完啦!」

  陶之毓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报,并没有参与女人们聊天的本意,但在他听到白睦琳的一番话之后,着实忍不住地放下报纸,两眼崇拜地记住她的面貌。

  这个女人──可真够白目啊!

  由于女人们都很了解白睦琳的通病,所以并没有太将她的话放进心里,倒是忍不住全失笑了起来。

  「欸,睦琳,我看你们家那个名演员应该也很会赚钱,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比这里还大的房子,难怪你一点都不在意了,哦?」祁淇打趣道。

  「嗄?!他喔……」白睦琳楞了一下,没想到话题会绕到自己身上来。「啊青菜啦,只要那头熊住得进去后,我就没问题了啦!」

  几个女人笑得东倒西歪,除了郎月眉的笑容显得太过僵硬之外,就属陶之毓的反应最为另类了。

  熊?!他不记得最近有熊担纲演出的电视剧,而且她们说的「那头熊」好象是那位白目小姐的另一半,那……倏地他打了个寒颤,没敢再继续往下乱想。

  笑笑闹闹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堆吵着要到郎月眉「新居」凑热闹的女人,约莫在陶寓停留了两个小时,便一一起身告辞──

  「哎哟~~」伸伸懒腰,萧岚旅揉着略显困顿的美眸。「不行了,我得回家补个眠才可以。」

  「叫你家那个业务员节制一点,留点体力跑业务。」甄孝齐好笑地揶揄道。

  挑挑秀眉,萧岚旅又有话要说了。「反正钱都赚到你们窦家去,他那么认真干么?」

  「咦?话可不能这么说喔!」祁淇保持中立,全然不偏颇任何一方。「有努力就有升迁的机会,你们家管仲笙不也刚升上课长吗?」

  「嘿咩,说的也是。哎呀,走啦走啦!别给人家占去那个独处的时间啦!」

  然后就像秋风扫落叶似的,一堆女人匆匆来、匆匆走,倒是留下满桌零食、杯盘和垃圾。

  送走了聒噪的来客,郎月眉卷起袖子准备收拾满桌狼藉,便见陶之毓放下报纸,跟着卷起袖子,意图十分明显。

  「不用了,我来就好。」在他还来不及起身之前,郎月眉便已经呛声了;因为她一直还把他当个病人看待,不然她便没有再住在这里的必要。

  挑挑眉,陶之毓坐回原本舒适的姿势,重新拿起报纸。「不错喔,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架势和认知喽!」

  郎月眉顿了一下,不想理会他的调侃。

  「你的朋友们挺有趣,以后有机会不妨多邀她们到家里来玩。」仿佛老夫老妻一般,他全然以男主人自居。

  「她们全都名花有主了。」陡生一股莫名的反感,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原本当成打哈哈跟她扯天扯地的陶之毓,闻言后两手还撑着报纸的两侧,但眼睛却已看不下报纸上的任何一个字块。

  「小眉?」放下报纸,高大的身躯逐渐逼近。「你在吃醋吗?」

  老天明鉴,他只是喜欢看她欢喜、快乐的模样,因此才会提议她常邀朋友来家里玩,想不到却因此引起令他振奋的反应,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郎月眉可以感觉到他体温的靠近,随着周遭越来越灼热的温度,她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越来越乱,甚至有些失律了。

  「我、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连声音都发抖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紧绷的时刻。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说得好心虚?」大手握住她的肩,他大大方方地俯首贴近她的发丝,闻嗅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那是种法国玫瑰加上香甜水果的甜腻味觉,跟刚才喝的花果茶一模一样。

  他的气味贴得好近,近得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那两个吻──他不曾再亲吻她,一次都没有,从她搬到他的寓所至今。

  如果,在生活环节紧紧相扣的现在,他都不再兴起接近她的冲动,那么,那两个吻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霍地傻了、楞住了。

  天!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简直像个欲求不满的色女!

  陶之毓看着她,忍不住心神动荡。今天的她将长发梳成发髻,以简单又不失雅致的发簪高高绾起,露出她白晰且优美的颈项。

  那是太过诱人的春色,令人联想起日本艺伎的雪白后颈。

  薄唇贴上她微凉的颈后,他满足得几乎要叹息了。「我想要妳,小眉。」他沙哑地阐述自己的想望。

  郎月眉瑟缩了一下;她还陷在自己的震惊里,没将他如此重要的讯息听进耳里。

  陶之毓以为她默许了,愉快地将她拦腰抱起,随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女人嘛,有些矜持是必要的,这样会让人更想疼惜;他的想法遭受传统理论的茶毒,但就华人社会而言,却是很有公信力的金科玉律。

  「啊!」这个搂抱来得太莫名其妙,郎月眉轻喊了声,却不觉得反感,只是感到有些赧然。她胆怯地抱紧他的脖子,尽量减轻他手脚的负担。「你要做什么啦?」柔嫩的嗓音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做爱。」大刺刺地宣告他的企图,他的心都要飞扬了。「你知道那种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滋味有多痛苦吗?天!我发誓,有了这回的经验之后,我将不再重蹈覆辙。」

  她脸红了!因为前面的那句宣告,使得她心头小鹿乱撞;但接下来的她就听不懂了,什么叫做看得到吃不到?

  没啊!刚才的茶点明明就每个人都有一份的,他没道理被忽略啊!

  到了房门口,他粗鲁地踢开房门,看准了大床的位置用力一拋──

  「啊~~」她的尖叫来得迟,直到眼冒金星地撞进床铺里,她扬升的心脏才归回原位,方有办法惊叫出声。

  她一颗心还跳得乱七八糟,他强壮的身躯便压了上来,几乎压光她胸口的氧气。

  天!她可真美!

  因适才晃动的弧度太大,使她的发髻松脱而散落床上,瞬时长发像瀑布般飞散开来,紧紧吸引他的目光。

  「你刚才在想什么?」虽然沉迷于她的艳色,但他没忽略适才出现在她眼底的茫然,他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郎月眉哪还记得她方才的疑虑?在两人如此贴近的此刻,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轻而易举便构筑出煽情、暧昧、充满粉红画面的情境,让她除了自己的心跳和他俊朗的脸庞之外,什么都记不得了。

  「说啊!」他催促着,吹了口气,将她覆在额前的发吹得半天高。「相不相信我有太多方式可以让你说实话?」

  「嗄?嗄嗄?」郎月眉彻底呆住了,除了几个没有意义的单音节之外,只剩下惊楞占据了她所有的脑细胞。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我们可以来试试第一个逼供的方式。」陶之毓的嘴角微微抽搐,移动的指悄悄来到她的腰际,若有似无地隔着棉衫轻触她的纤腰。

  郎月眉还来不及厘清他的语意,陡地一股灼热的温度窜进她的棉衫,极轻缓地按压着她敏感的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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