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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好酸喔。

  苕萸勉强忍住笑,忏悔地低下头说:"我没告诉过你阿姨是业余媒婆,姊姊在当检察官吗?"

  "没有。"凤岳露出一抹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他怒气一缓,接着看见她微笑的唇持续上扬,不爽地拧起眉,"那个帅哥又是谁?"

  "你是说池大哥吗?"见他攒额蹙眉,那双原本等着抱她的男性手臂交贡胸前,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在吃醋",苕萸不禁感到讶异。

  "叫得那么亲热!哼哼哼!"

  "池大哥是姊的男朋友呀。"他这个醋吃得没道理,苕萸好笑的想。

  凤岳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放松心情,脸色反而越见凝肃。

  "就是那个……"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知道?"苕萸拨发的手指在半空中停住。

  "嗯。"凤岳心虚地低下头,对于自己没经过苕萸的允许,便从旁人那里探得她的隐私,感到不好意思。

  "凤荃告诉你的吧。"她立刻就猜到了,示意他与她到客厅落坐。

  "嗯。"凤岳从浓密的长睫下偷窥她有否在生气,苕萸被他小媳妇式的小心翼翼逗笑。

  "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气的?"她摇摇头。"我只是很讶异你会去问凤荃这事,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来问我。"

  "不是我主动问的。"凤岳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他可不想让苕萸以为他不尊重她。"中秋节下午,凤荃挂电话给我,说伯母住院,你没空跟我联络……"

  "是我叫凤荃打给你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医生说妈必须人院,我忘了把你的电记号码带出来,又没空回家拿便请凤荃通知你。"

  "她不但通知了,还顺口说她会去看你,绝不让姓池的有可乘之机。"

  "凤荃她……"是故意说溜嘴的吗?

  "突然听到陌生人的姓,我当然会紧张,便问她姓池的是谁。凤荃笑而不答,吊了我好几分钟的胃口才把你跟池道全的事告诉我,并说池道全现在是你姊姊的男朋友,伯母病了,他定然会到医院探视,到时候你就算再不想见到这个人,还是必须面对。我一听怎么得了,立刻订了机票回来……"说到这里,他难为情地涨红脸,不希望苕萸认为他小题大作,虽然此刻,他自己也觉悟到是有点小题大作没错,可当时心中的焦虑不安,使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苕萸瞅着他,内心暖流涌动,她没想到凤岳会这么紧张她。爱如果不真,就不会在意,促使他飞越千里回到她身边吧。

  她想哭,也想笑。但她只是眨动盈盈双睫,好温柔地问他:"你先前说有十天的假期。"

  "嗯。"他无法自她脸上移开眼,语音温柔如凤。"扣掉飞机来回的时间,我要停留十天,就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

  淡淡胭脂染上芙颊,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又臊又窘,唇边却浮着甜美的笑意。

  "想得美!还要看我给不给跟呢!"

  她的娇嗔是掺了蜜的桂花酸梅汁,甜中带酸的美妙滋味沁入他的心。凤岳再禁不住这番撩拨,逸出低吼扑向她,将那具逗得他心痒难禁的娇躯给抱满怀。

  "我想你,好想你……"热情经咽喉吐脱,化做蜜语、热吻倾倒向她。

  苕萸感觉到热气随着他的吻跟唾沫喷流,在他霸气的舌尖,和密密贴合的双唇助攻下,那股热气夹带能量攻进她体内,犹如岩浆漫过大地,星火处处,烧得她气喘吁吁,女性的矜持灰飞烟灭。

  意志逐渐涣散,任他攻城掠地,感觉他的气息拂过颈项,带来一阵刺痒酸麻,软热的舌头停留在锁骨,然后往下……往下……

  "啊!"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进落,侵入他霸道的占有,苕萸轻叫出声,体内宛如正爆发出灿烂烟花,炫目的光芒令她难以目视,只能在他怀里颤抖,感觉烟火的余焰落向她。

  凤岳也在激情中焦灼地颤动,全身的血脉都冲激着狂暴的骚动,他呼吸急促,欲望如鼓面紧紧绷着,只要什么都不想,顺着本能走,就能得到他渴望的一切。然而,他无法那么自私,也不能不尊重苕萸,这里是她的家,他怎能在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做出侵犯她的事!

  若不是出于信任,苕萸不可能带他回来呀。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离开她丰美的胸房,强迫自己压抑下体内仿佛随时都要爆发的欲望,强迫自己放开她,强迫自己……

  "凤岳……"

  娇软的声音送进他宛如被欲望的浓雾包围住的知觉,凤岳睁开眼睛,看见苕萸混合着羞涩的甜美笑容,对上她湿热的眼眸。

  "谢谢你。"她的眼神是那么妩媚,但最叫他心动的是,她剔透、晶莹的瞳仁里充满了解,感激他为她承受的苦,明白他的牺牲。

  "这是我该做的。"谁教放火的人是他呢!凤岳自嘲的想,感受着层层的愉悦滚滚涌来,尽管体内的悸痛仍未得纾解,胸臆间充满快活。 只要苕萸好,他便好呀。 "要不要冰啤酒?很消……暑的喔。"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凤岳轻扬的嘴角有抹苦涩,有些火是倾天下的啤酒都难以消灭的呀!但他仍答道:"好啊。"

  "我去拿。"

  他盯着她美好的背臀离去,两人都需要时间冷却被挑起的情火。

  两分钟后,苕萸端着冰啤酒回来,红扑扑的脸颊泛着层水气,显然刚才洗过脸。

  凤岳无言的接过,两人间的气氛逐渐窒热了起来,苕萸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想打破那股叫人喘不过气的紧绷。

  "你……这样突然回来,公事上没问题吧?"

  明白她的用意,凤岳刻意让语气显得轻快。

  "应该没问题。手上的案子都告一段落了,即使有没处理完的,也是小事一桩。"

  "你同事没说什么吗?"

  "他们敢?"凤岳霸气地挑了挑眉,嘴角噙了抹似笑非笑。"平时他们家里有事,要跟女朋友约会,还不都是靠我支援。这次我有紧急大事要处理,也该轮到他们投桃报李了。"

  "紧急大事?"

  "女朋友可能会被拐跑,当然是紧急大事!"

  瞧他说得多理直气壮呀,阵阵喜悦的气泡威胁着要冒出苕萸的喉头,但她只是紧抿着唇,目光如水地流向他,气真不稳的说:"你没必要担心池大哥的……他深爱着姊姊,当我是妹妹看待。"

  "就算是这样……"他轻叹一声,将她重新拥人怀中,"我还是担心。只要一天不真实地拥抱你,我永远都是担心的。"

  "说得好像我有多抢手似的。"她莞尔。"但事实是很令人沮丧的,我不过是蒲柳之姿,只有你当我是宝。"

  "你当然是宝,而且是我的无价之宝。"他深情款款地说。

  苕萸颊面晕红,如饮醇酒。

  "你不觉得姊姊比我美好吗?"她忍不住问。

  "我没注意,也不在乎。"他深深嗅着她独特的幽香,心不在焉地答道。

  苕萸静静笑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这么多年来,尽管她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但不可否认的,姊姊的美丽仍如一道沉重的墙压得她难以喘息。

  世人很容易看到姊姊的美,而忽略她的好。说自己从不在意,是骗人的,下意识里,她仍希望有个人在看到姊姊的美时,也不忘她的好呀。

  如今她遇到了,凤岳根本不在乎姊姊是美是丑,因为他在意的人只有她。

  苕萸甜蜜地偎紧他。

  "还会疼吗?"凤岳轻轻碰触她胸口问。

  知道他的意思,苕萸笑道:"早就没感觉了。"

  "一点都没有?"他仍不放心。

  苕萸摇着头,抬眼看进他担心的俊眸里,充满感情地说:"以前的我,虽然了解池大哥跟姊姊的感情,还是难免有些嗔怒。但是因为你,凤岳,因为你的爱,我对池大哥再无怨,也无恨了。"

  再没有比这番话更具说服力了,凤岳激动地拥紧她,感觉胸口激荡的情潮一波接着一波的打下,如奏一曲澎湃激昂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是爱。

  *  *  *

  离情像涨满的潮汐,泛到眼睫,十天的相聚在甜蜜中轻易流逝,转眼间,凤岳又要飞回美国了。

  机场里,照例是依依离情,凤岳从母亲那里得知,上回分开时,苕萸在回程途中哭得肝肠寸断,这次特别殷殷嘱咐她,"只是短暂的离别,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嗯。"

  "想我时,可以透过网络视讯看到我,美国和台湾没那么远的,身体虽然跟你分离了,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

  "我知道。"对于他深情款款的告白,她是甜在心里,笑跃唇上。

  "一定不能哭喔。"

  "你再不走,我就哭了。"苕萸娇嗔道,一张粉脸红扑扑的,只因为凤岳一再提醒她上回出糗的事,旁边的凤荃又吃吃地笑,害她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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