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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想要贴进那副坚硬、结实的男性体躯的冲动席卷向想柔,让她无法自制地轻颤起来,娇喘的呻吟不断逸出喉咙。

  古振塘喘息地移开唇,明了自己再度让欲望凌驾了理智,闾暗的眼眸深处闪烁著未褪的火焰。

  他凝视想柔意乱情迷的酡红丽颜,嘴角不自禁地往上扬。

  知道想柔也为他的吻所影响,满足了他的男性虚荣。

  伸出拇指爱抚她红肿的唇办,古振塘显得有些失神。

  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遇到想柔全面崩解。是不是情欲一旦被释放,便再也不肯安分了?

  以往和想柔在一起时,他总是极端克制,当个守礼的君子,现在却老是想欺负她。

  振塘轻喟出声,讶异於己身的改变。或许他执著於武艺上的追求,只是为了要忽略想柔对他的影响,直到自己再也无法逃避这份感情为止。

  只是这份领悟来得不是时候,肩负在身上的重担让他无暇纵溺於儿女私情。目前他必须把全副精神投注在恩师的身後事处理,及应付金银双鞭的挑战。

  「柔儿。」他真挚、关爱地看进她眼裏。「师兄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哄你,以後不能乱吃醋。」

  什么嘛!

  想柔酡红的颊面更加火热,陶醉的心情转为气恼。

  「师兄是什么意思?你对人家这么温柔,只是为了哄人家吗?」她气呼呼地推开他。

  「柔儿……」古振塘不晓得是哪裏惹恼她,忙拥著她低声哄慰。「为什么又不高兴了起来?」

  「是师兄坏,说那种话气人家!」酸涩的委屈从胸口直往上冒,街上眼眶。

  「我气你?柔儿,你寃枉我了。我是希望你懂事点……」

  「还说!」她气得全身颤抖。「原来你亲我、抱我是有目的,害人家以为……」

  「柔儿,你胡说什么?我刚才那样……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

  一句「情不自禁」奇异也浇熄了想柔的怒气,她不再挣扎地任他拥进怀裏,心裏一阵甜蜜。

  「好嘛!是人家误会了,谁教你……」她嗫嚅地承认错误,但仍忍不住要怪他。

  「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我说的话让人误会?」

  「还说呢,好像人家就只会胡乱吃醋,像孩子似的不讲理,要你哄!」

  「不是吗?」振塘笑嘻嘻地取笑她。「是谁又哭又笑的?还说自己不像小孩!」

  「我……我是误会嘛!」想柔老羞成怒地瞪他。「你最坏了,晓得人家误会,还一直……一直笑!」

  「好啦,我不笑了。你也不要再使性子了,好吗?」

  「我没有使性子!」想柔懊恼著,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他明白。

  「没有?在议事厅时,是谁把眼珠子瞪得要滚出来似的?」

  「好嘛,是我没错,但你能怪我吗?又是谁瞪著海宁瞧得目不转睛,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到人家身上了!」

  「我不过是多看她几眼……」

  「哼!师兄就跟其他师兄一样。海宁刚来时,大夥儿都同仇敌忾不理她,没几天就被她的美色迷得团团转,人人争著亲近她……」

  「柔儿,你这么说不公平。」振塘好脾气地解释。「原先是大家误会海师叔是凶手,才那样对待海宁。误会解释清楚後,自然对海宁加倍和善。」

  「才不呢!如果海宁丑一点,或是不是姑娘家,他们还会没事献殷勤吗?」

  「柔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天性。你也别怪他们了。」

  「我才不管他们呢!我在乎的是师兄呀!」

  她气愤宣示的俏模样,逗乐了振塘。这令她更加火大,索性别开脸不理他。

  「柔儿也是美人,毋需胡乱担心。」振塘好整以暇地托著腮。「再说师兄不是三心两意的人,有了柔儿还会喜欢别的姑娘。」

  「话虽这么说……」想柔神情忧悒地任他拥进怀裏温存,心裏有抹慌乱的不踏实感。

  身上靠著的是古振塘结实、壮硕的年轻躯体,鼻端盈满他迷人的男性气息,一颗心却是乱槽糟的。

  她了解古振塘的为人,明白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子,可是内心那股威胁著理智、想要撕碎她的焦虑该怎么解释?

  成为父母之间第三者的海潮,挟其惊人的美貌与才气,令父亲至死无悔地爱著她,也让母亲因恨造成憾事。与海潮拥有相似美貌的海宁,一双眼老是脉脉含情地瞅向古振塘,威胁著她心裏的平静。

  要是师兄像爹喜欢海潮那样爱上海宁怎么办?

  这份混杂著嫉妒的恐惧,像一枚蜂刺随时拨刺著她,茶毒著她的五脏六腑,几乎要逼疯她。

  而这份担心还不是可以逢人诉说的,连心爱的男子都不见得能明白她的不安,只能把它藏在内心最深最暗的地方,独自啃蚀。

  就这样日日夜夜的恐慌著:永无宁日吗?

  ***************

  花落春犹在,鸟鸣山更幽。一年到头积雪不褪,露出皑皑山峰的白头山山腰,旖旎、细致的风景锦绣屏风似的在眼前悠悠展开。

  走进一条透著绿光的山径,阳光自层层张起的浓荫筛下,泄漏一地金光。当清风拂过层层碧叶,树木特有的香气满布四方,令人不禁深深吸气,倾囊吐息,神清气朗。

  穿过这条浓荫密布的小径,眼前一片开阔的风景,风扬备极哀荣地葬在此处山凹。

  这裏春有繁花似锦,夏有碧草如茵,秋有明月扬清晖,冬有银霜映星空,可谓是山明水秀。能面对四季如画的山水,清心淡泊的恩师必然欢喜吧。

  古振塘如此感慨。他已命人在附近修筑一栋小屋,做为守墓之所,这是海潮的要求。

  那日葬礼之後,海潮带著海宁主仆在坟前伫立许久,悠悠缓缓地吹起箫来。哀思的曲调回绕在空寂的白头山上,令人不忍卒听,闻者莫不热泪盈眶。

  就在古振塘以为海潮沉浸在失去所爱之人的悲痛中难以自拔时,隔日她却振作起来,敦促他练武,共同钻研金银双鞭的武功弱点。

  不隗是长白七剑中,名声与武艺仅逊於恩师的高手,无论内力与身法都有独到之处。潇洒随意的出招,没有丝毫花巧,刚柔并济,攻守皆宜,水银泻地式的攻势往往令他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对应。两道人影在剑光包裹下,打得酣畅淋漓。

  时间在武功精修中如流水般不舍昼夜地过了半个月,与金银双鞭的决战日期只剩下五天。专心於勤练武艺的古振塘离开居处,到常去的一处小湖。

  小湖位於树林之中,他以前常来这裏沉思。今晚心情特别烦躁,便走了过来。

  晚风掀动头顶的碧叶,沙沙声中,新月银色的光辉趁隙筛下,照出振塘孤单的身影。

  他可以感觉到想柔连日来的情绪不佳,像是绷紧的琴弦随时有断弦的可能。碍於决战日期在即,没有多余的心情哄她,只知道她不安、烦躁,却不晓得焦虑的原因。

  他不是哄人的高手,也不懂得女孩子曲曲折折的心态,加上应战前的压力,对想柔的坏情绪只能暂时视而不见。许多事他已经说得很明白,想柔要是再想不开,他也无能为力。

  掬了些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湖水令他精神一振。

  湖水的源头是白头山上的积雪,受到炽热阳光的曝晒融化成水,形成小小的山沟,流进湖中。

  振塘脱下身上的衣物,在湖裏游了几圈。向前划水的动作带动了肩膀的肌肉,使得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在光滑、紧致的皮肤下面移动起来。

  他游回湖边从水面露出矫健的上半身,晶亮的水珠随著他甩身的动作,从债张的肌肉表面一圈圈地飞扬荡开,在周围形成珠玉飞泻的画面。壮美的体魄引来一声失态的抽气声,令他顿时怔住。

  ***************

  「不要脸!」

  怒气冲冲的娇斥令海宁僵硬地转回身,迎视她的是燃烧著无名怒火的凶狠眼神。她挣扎著想要辩白,但在想柔咄咄逼人的怒气下,却只能吓得後退了好几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是故意……」

  「你跑到这裏来想勾引我师兄,以为我不知道。海宁,你太无耻了!」

  「我没有,我是不小心走到这裏……」

  「白头山这么大,你哪裏不好走,偏偏走到这裏来,还说是不小心?看到我师兄在那裏泅水不知回避,张大眼睛瞪著看,若说没有企图谁相信!」

  「我……」

  「枉费你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千金,竟做出这种事!」

  「我……」

  「我早知道你对师兄不怀好意,师兄还说是我多心。哼,分明是司马昭之心!」

  「你……」

  「我怎样?我哪裏说错?」

  「你不要欺人太甚!」想柔的话句句针刺著海宁,她对古振塘是有一份好感没错,但被情敌说得这么不堪,不免难以忍受。委屈的泪水在眼眶裏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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