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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也不清楚心中的想法了,似乎宁愿梦依心中仍记挂行云,也不愿她嫁为人妇。

  这个战云是什么东西?凭着上一代的交情,就可以这么轻易的娶到美娇娘,而他堂堂的皇亲贵冑,却连梦依的好脸色都得不到,怎么可以?!

  他越想越呕,越觉得有必要阻止这桩婚事。

  飞白狐疑地看进朱麒交织着恼怒和困惑的眼眸里,那对像夜幕般漆黑的瞳眸深处,闪烁着某种类似决心的强大意志力。他摇摇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猜透朱麒的心思。

  “行云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就算梦依对他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到了这个地步也该死心了。何况,梦依对他的感情是属于仰慕成分的单恋,早在行云正面拒绝她时,她便死心了。”

  “行云正面拒绝她?”朱麒的心又无端绞扭在一块,为梦依曾受到的伤害心疼着。

  楚行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梦依?再怎么样她都是女人,任何有风度的男人,都不该这样残忍地对待她!

  “是啊。行云这么做是对的,梦依有时候很死脑筋,如果不这样当头棒喝,只怕还会缝续沉迷下去。”

  好嘛,就算楚行云这么做是对的,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梦依伤心。这个想法,突兀地令朱麒的眉峰蹙得更紧了。

  “虽然梦依对这桩亲事仍有意见,不过我相信等到她见过战云后,便会改变心意,欣然答应。”飞白乐观地道。

  朱麒才在为飞白的前一句话暗暗高兴,没想到下一句话却像盆寒天冰水般浇了他一头一脸。

  他抿紧唇,不悦地问:“怎么说?”

  飞白对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微感讶异,但仍淡淡笑道:“战云人品出众,性情豪迈,加上长着一张颇有女人缘的俊帅脸孔,得夫如此,夫复何求?梦依是没什么好挑剔的。”

  “话虽如此,但所谓人各有志,众人皆爱兰芷香味,但海畔有逐臭之夫,说不定梦依就是不喜欢他。”朱麒斩钉截铁地说。

  飞白怔了一下,心中的困惑加深。朱麒为什么对梦依的亲事这么关心?他们两人不是水火不容吗?

  而朱麒心里却在想,既然战云这么出众,更不能让梦依嫁给这么好的男人,这不是太委屈战云了吗?何况,没道理在他为她这么心烦的时候,她却开开心心地准备当新娘。

  再想起先前梦依在飞白居的花厅里说的那番话:“梦依还晓得为妻之道,也素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我会把我的“泼妇嘴脸”收起来,让未来的夫君看我最体贴温柔的一面。”

  朱麒不由得握紧双拳,心中似有一把火燎烧起来。他绝不允许梦依把她的温柔用在别的男人身上!如果她有温柔的话,施用的对象也绝对该死的是自己!

  想象着梦依柔情似水地依偎在他怀里;那双向来对他怒气腾腾的明眸,化为绕指温柔的娇媚;只会吐出辱骂他言语的樱桃小嘴,因为等待他亲吻而微嘟;还有那双像春笋般织长柔嫩的小手,轾柔地爱抚着他光裸的胸膛……种种旖旎的画面一一在朱麒脑中闪过,他只觉得全身发热,下腹部悸动了起来。

  飞白对他脸上古怪的表情诧异无比。怎么朱麒竟一脸发痴地对着他笑?头皮不禁麻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休息一下,我们酉时出发。”

  朱麒没有理会他,飞白拱了拱手便朝门外走去,才刚跨过门槛,便听见朱麒轻叹了口气,呓语般地喃道:“梦依,梦依……”

  飞白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老天爷,怎么可能?

  难道真被天香那个小妮子说中了?!

  ※ ※ ※

  “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楼三百九十桥。”

  唐代诗人白居易曾为苏州的多水多桥留下这样的名句,更点明了苏州川渠交织的发达水路。苏州自古便和杭州并称人间天堂,夜晚笙歌欢闹的场面,丝毫不逊于扬州的繁华。

  和行云、疏影夫妻在金刀山庄的船坞会合后,武威亲王朱麒一行人便乘着贺家的书舫,沿着主要水道游览,一观两岸的繁华,二览水面风光,可说是惬意极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天上的彩霞映着跟长天一色的水面霞光,将运河点缀得光影缤纷。

  船行过苏州东南的宝带桥,天色渐渐昏暗,月牙儿也露出脸来。

  飞白向朱麒和天香解释宝带桥的由来。

  “相传唐代苏州刺史王仲舒卖掉他腰上所束的宝带助资建桥,及因桥形如长带而得名。虽然历代都有修建,甚至重建,但都不脱此规模。宝带桥横跨玳玳河,侧卧运河畔,是宣泄渚湖之水人海的咽喉,也是贯通江浙的要道。桥形别致,颜色素雅,远望犹如长虹卧波、玉带浮水一般。尤其是中秋时分的串月奇景,可以自每个桥孔下见到一个月影,景致奇丽,引来骚人墨客的题咏。”

  “可惜这时候不是中秋。”天香若有所撼地叹道。

  “你若喜欢,咱们中秋节再来嘛。”朱麒拍胸脯保证。

  “真的可以吗,麒哥?”天香喜孜孜地问,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太可能。

  “有何不可?相信飞白一定欢迎我们再次来打扰。”

  飞白对朱麒的话,含笑表示欢迎。

  画舫终于开进烟波浩淼的太湖。

  朱麒从船上望去,只见湖面上到处是挂着各色琉璃灯的书舫,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他回头看看船舱内围在一起边大啖美食、边低声说笑的四名佳丽,更觉得神清气爽,不禁有些飘飘然。

  尽管其中最美丽的两位女子,已是名花有主,仍不妨碍他欣赏美女的心情。美女就像好山好水、名花名画一样,就算只能远观不可亵玩,对于一名鉴赏家而言已足够。

  何况,四名女子中的一位,深深牵动着他的情绪,一颦一笑,无不令他神魂为之颠倒。

  梦依今晚穿的是真丝织成的纯白色衣裳,领、胸、袖、裙襬等部位都配上梅花彩绣,外面再罩了件水红花罗比甲,梳着简单的发髻,发上插着金玉梅花簪和蝴蝶簪,耳上两只珍珠耳环,模样秀丽可人。

  发现他专注的眼光,正和天香说笑的梦依,皎玉般的容光似乎僵了一下,两朵红霞悄悄飞上双颊。她垂下柔柔颤动的长睫,紧抿着粉嫩的红唇,故意转开脸。

  朱麒对她倔傲的态度不以为忤,眼光一眨也不眨地直瞪向她,瞧得她嫩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炽,半垂下的眼光渐渐恼怒起来。

  原来她对我并不是无动于衷。朱麒暗暗高兴了起来。

  这时坐在无情身边的飞白,笑嘻嘻地对众人说:“我已请了苏州城最有名的歌妓柳莺莺姑娘,待会儿她会上船为我们唱几支小曲。”

  坐在他斜对面的疏影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睨着姊夫,飞白被她瞧得有些心虚。

  “我曾陪几名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到过她驻唱的琴歌坊两次。”他有些委屈地道。

  疏影噗哧一笑。“姊夫,人家又没问你,你干嘛自己招供了?”

  “可是……你看我的眼光分明是……”他懊恼地回答。

  “你管我看你是什么眼光?”疏影刁蛮地横了他一眼,“只要姊姊不在意,管我这个小姨子的眼光干痳?”

  飞白被她这一抢白,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把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转向行云。

  行云心领神会,轻捏了一下娇妻的瑶鼻,温柔地说:“不要再捉弄飞白了,吓得他近日少来找我了。”

  “好啊,原来你是怪我横在你们之间,不让你跟着他去寻花问柳。”疏影眼神一瞟,娇嗔地撒起泼来。

  “别胡说了。你们姊妹便是最解语的花,把我跟飞白的心占得满满的,我们哪有余情再去寻花问柳?”行云闲适地道,轻抚着爱妻娇嫩的脸颊,眼中盈满深情。

  疏影顿时气馁,纳闷为何每吹只要行云看她一眼,温柔的说句情话,她便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作不起来,像只温驯的小猫般,直想窝进他怀里寻求爱怜。

  “你好讨厌。”她软软地道。“每次都护着姊夫,不让人家捉弄他。”

  “飞白好歹是你姊夫,你就看在大姊的面于上,饶了他。”行云莞尔道。

  疏影扁扁嘴,正觉得无趣时,忽听无情笑道:“不用看我面子,我也想看疏影如何捉弄飞白哩!”

  飞白立刻哇哇大叫,搂着妻子不依地道:“你太没江湖道义了,居然叫疏影欺负你的亲亲好夫婿。”

  无情脸一红,娇媚地睨了他一眼啐道:“谁跟你讲江湖道义了!”

  “是啊,咱们是夫妻恩义,鹣鲽情深,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看着你的宝贝妹妹欺压你丈夫吧?”他赖着妻子,像八爪章鱼般缠她,羞得无情只能将脸藏在他怀里,不敢见人。

  众人哈哈大笑。

  朱麒心里百感交集,凝视着疏影粉妆玉琢的俏脸,想到她那位柔美清绝的孪生妹妹新晴。她和杜玉笙成婚后,想必就像她的两位姊姊一样,自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备受丈夫怜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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