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普通朋友都不算?」
「贺扬,我当你是路人甲,你当我是路人乙,我们现在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了,」她说得更白一些,「你一向最强调好聚好散,我们现在就是好聚好散!」
就在贺扬沉默思考他的下一步时,常孟可来到白苹家的大门前。
本来他已经要出声骂白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这年头宵小、坏人这么多,她家的大门居然没关,结果当他一看到赫赫有名的贺扬,顿时紧闭着唇。现在是怎样?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象是看到了救星般,白苹马上上前伸出手去勾着常孟可的手臂,一脸的热络。
「你来了,我咖啡早煮好了。」她甜笑着。
「这个时问路上居然还有点塞,台北人的夜生活太热闹了。」常孟可回道。
「孟可,我帮你介绍。」不等贺扬主动开口,白苹随即像是示威的把常孟可搬出来。「这位是贺扬,我的前任男友。」
贺扬的眼神一变,但他还是朝常孟可伸出手。「那你一定是白苹的『现任男友』了?」
「常孟可。」他自我介绍,也伸出了手。
「贺扬。」
「我听白苹提过你,」握完后常孟可收回了他的手,贺扬的力道有些吓人,不像是那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的手有力而且结实,绝不输他们这些练过而且常拿枪的人。
「希望是好话。」贺扬客套说着。
「你不会想知道的。」常孟可幽默的将了他一军。
贺扬的确不想知道,他把视线转向白苹。「顺便告诉妳,于羽瑄和宁之路是一对,如果他们结了婚,妳这个私人保镖的工作……」
白苹微睁大眼,心里已有些数。
「我随时欢迎妳来做我的保镖。」他说完朝常孟可点了下头,然后傲然走出大门。
他一消失,白苹随即像是触电般的缩回原本勾着常孟可手臂的手,然后走向客厅,一脸凝重。
常孟可顺手带上大门,这一刻他的心情亦沉重无比,他不知道贺扬和白苹还有联络。
「贺扬知道吗?」他淡淡的问。
「我什么也没说。」
「他为什么来?」
「不知道。」
「我以为妳和他已经断得一乾二净。」双手爬过自己的头发,常孟可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等到一个美好的结果,在他守护白苹的这段时间,他陪她度过最煎熬的时刻,他以为她会渐渐的接受他,可是贺扬居然又出现了。
「我是,但他出现得很突然,连我都没有料想到。」白苹口气沉闷的说。
「那我们呢?」
「你是我的学长,之前在我最无助时你拉了我一把,我感激你,我也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回报你,但是感情的事,」她给了他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需要缘分、时间。」
「时间我可以给妳,我相信我们也有这缘分。」
「学长……」她用上「尊称」。
「那家伙曾伤妳伤得那么重。」
「他并不知道我怀孕。」
「妳还替他说话?」
「贺扬没有负我,他也不是因为我才不婚,流产更不是他的错,我并不是在替他开脱,而是事情的是非曲直要弄清楚。」她正色道。
「所以妳还要给他机会?」他不甘心的问。
「没有机会了。」她幽幽回了一句。
「那他来是……」常孟可的心里平衡了些,白苹这人不会敷衍人,他相信她说的话。
「看我好不好而已吧!」
「所以他不会再出现?」
「如果他聪明的话。」
「如果他硬是不聪明呢?」
「那他就等着吃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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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和于羽瑄在俱乐部的水疗池里做SPA,虽然名为于羽瑄的私人保镖,但其实白苹的日子也是吃香喝辣,过得非常的惬意。
没让于羽瑄知道她已经晓得宁之路和她的恋情,这会儿白苹最担心的是,于羽瑄若是突然的闪电结婚,该怎么办?所以她开始会有意无意的说些结婚的坏处、已婚男人的死德行。
「羽瑄,妳看过一项有关已婚男人出轨机率有多高的报告吗?」白苹不停的朝自己身上泼水,若无其事的问。
「没注意。」除了一颗头,于羽瑄的身体全都泡在水里,让水的漩涡拍打她的肌肉。
「结了婚的男人比较有暴力倾向。」她又说。
「真的?!」
「报告这么说的。」
「反正我不想结婚,所以无所谓。」于羽瑄换了一个姿势,没有去看她的表情。
「结了婚的男人会变得无趣。」
「我相信。」
「我也开始相信我会成为不婚族。」白苹表情很严肃。「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包袱、不必生儿育女,时间全是自己的,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去顾虑别人。」
「我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妳也是不婚族?妳不想结婚?」
「结婚有什么好处吗?」于羽瑄转过身看着白苹。「我认为一个好情人比好丈夫来得有用。」
「我完全同意。」白苹笑得好灿烂。
「妳这么爽干么?」
「我喜欢现代女性有正确的想法。」
「子女士若听到我们的对话会去撞墙啊!」于羽瑄调侃。「她巴不得我快点结婚,然后她就可以完全摆脱我。」
「但她自己在二十几年前都敢未婚生女,她的思想应该很前卫啊!」白苹有点担心。
「就因为她未婚生女,这一路来她吃过太多苦,幸好我外公有钱可以罩她,可是看看我,再看看我和她之间的母女情结……」于羽瑄眼神有些感伤的。「于女士一直认为如果我有爸爸,情形一定不一样。」
「那她为什么不给妳找个爸爸?」
「妳去问她啊!」
「反正我不想结婚,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白苹,这是受了贺扬的影响吗?」于羽瑄尽量不去刺激她的问。「妳……」
「他影响不了我任何一件事。」
「那妳为什么抱定不结婚?」
「因为我看不出结婚对女人有任何好处。」
「但是妳难道不想和自己所爱的男人共组一个家庭,然后过着……」于羽瑄用手比了比,一副她不必多说、白苹应该知道她意思的表情。
「男人迟早会变心。」
「每一个吗?」
「羽瑄,男女浓情蜜意时自然是想共筑一个世界,但是一旦情转薄,那么婚姻就成了束缚、妳没看杀妻的新闻那么多。」白蕴煞有其事的说:「在我还是女警时,我就碰过几个案例。」
「别说得那么血腥。」
「就算不杀妻,暴力殴打、精神虐待、性折磨也很多!」
「结婚有这么可怕?」
「我没结过,我不知道结婚是不是真这么可怕,可是光看离婚率如此高,家暴、命案又不断的发生,我宁可一个人,至少性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白苹整个人泡在水里,然后在水里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于羽瑄打了个冷颤,眼神带着些恐惧。
一会儿白苹由水里冒出来,继续说:「而且听说现在的离婚率以结婚一年就离婚最高。」
「才一年就受不了?!」
「所以妳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了吧。」
「我绝不结婚。」于羽瑄心有所感的大吼一句。
「其实也别太悲观,」白苹低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至少有一年的『好日子』。」
「我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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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宁之路是撞球高手,贺扬约了他到家里来敲上几杆,在贺扬的豪宅中,有一座最高级的撞球。
「之路,你三十岁有了吧?」贺扬在一杆同时进了两颗红球后问。
「三十一岁了。」
「该成家了吧?」又进了一颗黄球,贺扬由球袋里拿出黄球再摆定,接着一杆打出,差一点才进,然后他记下自己的分数。
宁之路笑笑,换他一杆打出,偏了一点。「我是想,但是也要于羽瑄肯啊!」
「你求婚了吗?」放下杆子,贺扬一副打不打都无所谓的表情,他递了一罐啤酒给宁之路。
「我不想碰钉子。」
「你不试怎么知道会碰钉子?」
「我了解她啦!」宁之路拉开啤酒罐的拉环。
「女人常常是说一套做一套,嘴巴上喊不要,但其实心里想要得很。」贺扬也拉开自己手中的啤酒拉环。「你该有个家庭了,我记得去年你父母因病相继过世后,你就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我是想啊!」
「那你还犹豫什么?」贺扬真想在他的头上敲上一杆。「去向于羽瑄求婚。」
「我要求她放弃继承遗产,这一点……」
「她可以继承,只是这些钱是要留给你们的孩子。」贺扬替他想好了。
「这样好吗?」
「钱不是罪恶,她又有这种命,你凭什么要她放弃?」贺扬快速的说,然后喝了一大口啤酒。「而且我看以于羽瑄的生活方式和花钱速度,让她留着吧!不然你是养不起她的。」
「所以我才不敢高攀。」他亦喝口啤酒。「我可以找一个平凡一些的女人。」
「宁之路,你到底爱不爱于羽瑄?」突然,贺扬大吼,一副想痛扁宁之路一顿的表情。「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