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这次突然去泰国,不是胡宝宝的主意?」
「当然不是,要生事,要出走,暑假早走了,为何等上了课?又刚好米勒回来,看来是他设计要大小姐耍你的,这个米勒,尤其是亚治,最坏。」
「亚治就真的像个坏人。」
「他是真正坏人,听说,他还认识黑社会的人.他常找黑社会的人为米勒办事。」马图斯皱皱眉:「为甚么没听你提过米勒的事?」「我以为他吓慌了,起码一年半改不敢回来,反正你不会和他见面,就不想你太担心,也许你也会吓慌。」「到底发生了甚么事?」马图斯忙追问:「我也知道有事,因为胡先生常说,香港对胡宝宝不安全,一步都不要离开她,但他始终没说有甚么不安全。虽她喜欢生事、打架,但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真正发生了甚么事,我也不知道,我上工十天,大小姐有人天和米勒在一起。那时暑假,她不用上课,米勒又最能讨她欢心。就在第十一天,大小姐又和米勒出去,我照例开车跟着。吃过晚饭,突然亚治来找我,他说米勒和大小姐由后门走了。但他知道,他们会去游艇俱乐部,他叫我赶快追,他随后开车赶来。于是我急忙开车去俱乐部,但那里的保安坚持说米勒和大小姐没去过,我当然不相信,便在那儿寻,我不像你,我手上并没有无线电话,无法找任何人联络,亚治又没有来,我苦思一会,他们会不会又耍我?」
「他们也耍你?」
「耍!我就是蠢,还上当……深夜我把车开回市区,到的士高、夜店……找寻……后来到一间夜店,门外很多人在议论。原来不久前两班人打架,一个男的被一个女的打断双腿,十字车刚把伤者车走,我打听过了,那男伤者是个富家少爷,我以为是米勒,便开车回家,看看大小姐到底去了医院还是回家。我回到胡家,米勒和大小姐都在,他们两个都没有受伤,祇是很疲累的样子。当然啦!两、三点了嘛,我就去睡了。」亚奇吃着牛扒,喝口冰水又继续说:「大概一个星期后,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送信,信是我接的,便交给大小姐,大小姐看了信便面色惨白,忙拨电话找米勒,她打电话时,看我一眼,我便走开。由于大小姐好象很恐慌,我便设法偷听……原来米勒也收到同样的信。」
「信内说些甚么?」
「我听不到,应不是好消息,正要听清楚,一个佣人走来,我不得不离开客厅,大小姐和米勒怎样说我就不知道了。」
「真可惜,会不会和有人被打断脚的事有关?」
「你不要心急,话还在后头,先吃甜品,难得你放假。」亚奇喝咖啡时才慢条斯理的说:「当晚老爷很早回来,手中拿着信,大小姐一看见,便拉父亲进书房,关门前警告我不得偷听,但我是她贴身保镖,不为她,也得为自己,我爬到邻房露台偷听,不过也不十分清,祗听到有人要找大小姐报仇,大小姐好象有生命危险……」
「一定是胡宝宝打断那富家子的腿。」
「八、九是,后来老爷找我,告诉我小心看护大小姐,因为大小姐常会开罪人,会引来仇家。我问老爷发生甚么事,老爷凝望大小姐不敢说,我一慌就辞工。」
「胡先生结果有没有告诉你,胡宝宝和米勒出了甚么事?」
「没有,他祇是说,没有米勒,大小姐不会那样任性妄为,他加工资给我,又请我忍耐,两、三天后,米勒没有再来,贝度、哈杰、占美……他们又出现了。大小姐比前收敛了,少生事、少打架,大概没有米勒撑腰。亚斯,我好象看见贝度少爷。」
「是他,我早就见到了。」
「言归正传,米勒少爷没来,我去打听一下,他带着亚治出国啦!一定怕人报仇,溜掉了,以后也不敢回家,都是他搞的,大小姐一个人没胆量打断人家的腿。」
「亚治说他随米勒到南非做生意,生意放成了就回来。我看他上次不是怕寻仇而溜走,否则,胡宝宝不会和他感情那么好。你看,贝度少爷都斗不过米勒,米勒一回来,宝宝就不理他。」
「一直没有人对付大小姐?」
「没有。祇有她去找人麻烦,她不生事便天下太平。」「那人可能祇是虚张声势恐吓他们。」
「或者。不过,胡宝宝经常惹事生非,结下不少仇怨,迟早总会自食其果。」
「我很替老爷难过,他祇有这么一个女儿,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大小姐身上,但大小姐好象玩命似的。」
「胡先生算是很好的老板。」马图斯同意。
「你看他对我就知道了。老爷可说对我有恩,如果大小姐真的出了事,若要助手及 跑腿,你可不可以通知我?我愿意效劳。」
「这是我的责任,有困难我一定尽能力解决。」
「可惜合约期有限。」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力,为了你和胡先生,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也会做,比如,竭力说服胡宝宝不要和米勒接近。」马图斯说:「贝度少爷正派,胡宝宝和他一起又不会生事。亚奇,和贝度少爷一同来吃餐的女郎是谁?」
「我从未见过。」
「那位小姐不停说话,不像是新相识。」
「可能是生意上的朋友,贝度少爷和哈杰他们不同,他念完书回来就帮家族打理生意,所以人成熟些。」
「未必,米勒何尝不是留学回来就接管他祖父的生意?他也应该像贝度少爷那样成熟、稳重,为甚么他比哈杰、史高还爱生事?」
「别再谈工作,谈谈私事,马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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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佣人来请马图斯听电话。
「胡小姐?」
「不是,是一位先生,但他没说姓名。」先生?他在香港已经没有甚么亲友,亚奇找他,一定打他的手提电话。
「喂,我是马图斯。哪一位?」
「马图斯,我是贝度。」
「贝度少爷,胡小姐她不在。」
「我知道,我不是找她,我是专诚找你的。」找他?干甚么,那天和亚奇吃饭,贝度背着他们,没可能被他发现。
「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晚餐。」
「有空,我刚好有三天特别假期,但,贝度少爷……」
「七点钟我开车去接你。谢谢你赏光,晚上见。」
「贝度少爷……」马图斯怎也想不通贝度为何请他吃饭,不过他一向对贝度有好感,起码,他有礼貌,懂得尊重别人。
马图斯大睡半天,祇是吩咐桂姐,胡宝宝有电话来时马上通知他。
六时,他洗澡更衣。少爷请他吃饭,他自然要穿好一点,以表尊重。
但也不能太隆重,他的身份毕竟祇是个保镖。
好吧!就加件宝石篮的西装外衣,他照镜子时就觉得好笑,十足像个参加北京亚运 会的参赛选手的制服。
没关系嘛,香港队的制服十分好看。
提早在台阶前等候,北风猛,把大衣穿上。
七点正,一辆平治汽车驶进来,马图斯认得那是贝度的房车,便迎过去。
车子停住,司机来开门,贝度欢迎他,并排坐在后座。
「去游艇俱乐部吃意大利菜好不好?那儿情调好又清静,聊天舒服。你或者另有好 提议?」
「贝少爷,有得吃就好了。」马图斯笑着说,贝度有这优点,很尊重人。
「你要照顾宝宝,天天开车,一天开到晚,一定很累吧?」
「不累,就是精神紧张,她一会儿去这,一忽又去那,追不上就麻烦了。」
「所以我今天不开车,两个人都不用驾驶,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享受。」
「贝度少爷,你心肠好,若你开了平常用的跑车来,你开车,我坐在你身边享福会很尴尬不安,因为我毕竟是下人。」
「你怎会是下人?你是宝宝的世兄。就算无甚渊源,祇是一个普通保镖,我一样把你当朋友,朋友当然是平等的。」
「谢谢贝度少爷。」
「既是朋友,就叫我贝度。」马图斯祇是笑,一下子叫不出来。
晚饭前,他们先到酒吧喝杯酒,聊天。
贝度和马图斯颇受女士注目,因为贝度年轻英俊、马图斯健硕威猛。
「宝宝和米勒去了泰国?」
「你……怎会知道?」马图斯自己是不会说的。
「宝宝是我的女朋友,我应该关心她,她星期日一定回来。」
「是的,她很重视学业,她星期日坐夜机回来。其实,我觉得好奇怪,她那么贪玩,却又很紧张学业,她上学从不迟到早退。」
「那是因为她妈咪。」
「胡太太不是早去世了吗?」
「就是因为胡伯母去世了。宝宝是最爱她妈咪的,如果她妈咪在世,她可能会是个最乖最纯的女孩。胡伯母去世时,宝宝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胡伯母一生的志愿是念大学,但中学毕业遇上马伯伯就结婚生女,因此她去世前握着宝宝的手,要宝宝完成她的愿望,长大了一定要念大学,而且指定是香港大学,宝宝答应了。她也没有白说,千辛万苦考入大学,外国大学肯收她她都不去。她在大学又不敢胡闹,怕被赶出校门,无法完成母亲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