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随便你,可别忘了今晚我们约好六个人一起吃饭。”
“怎幺拉到晚上去呢?我一会就回来!”我在他脸上吻一下,“赶回来陪你吃午饭。”
“宛司,”他一把搂住我:“我是小气鬼,对你没信心,对自己也没信心,真该打!”
我轻拍他一下:“以后不要重犯了!”
“遵命!”他拖起我的手:“我送你出去……”
尊信伸色紧张地把我迎进屋里。
“几天没见你,你好象瘦了!”我坐下来,接过他家管家送上的冷饮。
“怎能不瘦,东奔西跑!”他坐在我对面,双手不停搓着:“这几天我在洛杉矶,刚赶回来!”
“原来去了洛杉矶,怪不得几天见不到你!”
“我答应你一定把田丸于和孩子的事办好,离开几天”
“你找到他们了?”我听了很高兴,为田丸子高兴。”他们都好吧?”
“比想象中好,我已经清楚调查过了,宛司,你必须相信我,那孩子并不是我的儿子。”
“啊?”
“是她前恋人的!”
“既然孩子不是你的,她为什幺对你的同学说孩子是你的,并且为你一生不嫁?”
“因为,她希望孩子有个爸爸,如果她让别人知道,孩子是以前的男朋友的,她和孩子都有麻烦。那男人的太太很凶很霸道的,何况,那位太太早已经起疑心,她为了自己和孩子,不得不找找来当挡箭牌。”
尊信的话,好象大方夜谭,叫我怎样相信?我张开口又把话吞回去。因为毕竟是尊信的私事,我为何要指证他,令他难堪。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任何人都下会相信,因为和她同居的是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所以,我特地把田丸子和她的孩子带来见你!”
“见我?为什幺?”
“田丸子会把事实告诉你!”
“他们就在你家里吗?”倒想看看这对可怜母子,出于好奇,出于同情。
“不!带他们回来恐怕会引起更多谣言,不方便!”
“你把田丸子和孩子怎样处置?”
“他们住酒店,我已经安排好午饭时让你们见面,你有什幺疑问,也可以直接问她!”
“你能把他们带来,我觉得不应该再有疑问。我相信你的话!不必冉见田九子,那会很尴尬,我又不是你什幺人,对不对?”
“她既然来了,你为什幺不问个清楚明白?”
“现在已经很清楚明白了。”我实在不想太干预他的事,凭什幺?给朋友几句忠吉是应该的,太过分会令人生误会。我既然已经接受了善行,便不该节外生枝,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信任你,真的!”
“既然约好了,就去吃顿饭吧!田丸子不坏,可以谈谈……”“真对不起!明天我们五个人便要回香港了,我的东西放满一房,而且,我已经答应了管家回去吃午饭,若我下回去吃,她会不开心。这二个星期她尽心侍候,我不希望给她留下一个坏印象。”
“你明天要走了?”他愕然:“宛司,为了田丸子的事,我们好几天没有见面,今晚找一定要和你吃饭。”
“今晚善行清客,请我们五个人,早就约好了”,我不能不去!”
“那我们岂非没有机会再见面?”他是多幺的失望,怨恨,“我不该去洛杉矶。”
“尊信,世界是很小的!”
“对!我可以去香港看你,明天你乘哪一班机?”
“早机!吃过早餐便到机场。”
“我明天送你!”
“不用了,多睡一点!”我站起来,准备离去。
“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再拒绝。
我们都把脚步放慢。
“田丸子真是害人不浅。”
“为什幺这样说?”
“如果她不是乱讲话,又把孩子推在我身上,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会发展得很好。当然,善行也是存心对付我!”
“你是说,我不满你和田丸子的过去,所以友谊不能更进一步?”
“显然是。田丸子把我的过去说得一塌胡涂,再加上个古善行,难怪你会对我失信心!”
“当我知道田丸子的事以后,我从来没有为田丸子的事而生气,对不对?”我现在必须纠正他的思想:“如果我那幺在乎田丸子和那孩子,那我现在很应该马上约她们见面!调查你清楚明白,但我没有,我反而为田丸子担心。你的经济环境好,如果孩子是你的,今后就没有人再关心他们了。尊信,你明不明白,有爱才有恨。我既然从未恨过田丸子,证明我没有爱过你!”
他脸一沉,双目无神:“如果田丸子的事落在善行身上,你就不同,你会恨古善行?”
“我会很伤心,我不知道会怎样做,但肯定我不会不理。”
他叹了一口气。
到门口,我说:“到了,进去坐坐吗?善行和你仍是好朋友。”
他摇一下头,握着我的手:“宛司,明天我会去给你送机,但肯定不方便说私人话,我爱你,我会一直等你,如果善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回来找我,我永远等待你,欢迎你,当然,我也会去香港看你!”
“谢谢!欢迎你到香港。”我和他握握手,便匆匆回到屋里去。
我不敢回过头。
傍晚祖迪和琴妮回来,两个人都满面春风。琴妮一直在说迪斯尼乐园有多好玩,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在她旁边的祖迪望住她微微笑,很欣赏的样子,由此而知,他们的感情又进步了。
我很高兴,去捏琴妮的脸:“嘿,嘿!你扔下我和伊玲,去享福?”
“叫善行陪你去洛杉矶!”
“上学了,哪儿还有时间玩,明天都回去了。”
“可以等下一个暑假。”善行挽住我的腰:“我家在洛杉矶,你还怕没有机会去?”
“琴妮和小辣椒可快话!”伊玲在怨,“冠方家又不在美国。”
“英国我们有房子,”三哥说:“你可以来英国!”
“英国有什幺好玩?”
“明年冠方和伊玲可以去洛杉矶,住在我家里不就行了吗?就这样好吗?现在大家去换衣服,我们要去吃饭了!”
我们到夏宫夜总会吃饭,那儿有个舞蹈比赛,十分热闹。
我们没有参加,单是欣赏,也觉得十分刺激。
尽兴而返,时候已经不早,车经过街头,我忽然低叫起来,“糟糕!我忘记了!”
“什幺事?”善行连忙问。
我记起答应了婆婆,回香港前去看她最后一次。
“住在街头的,浅黄色房子,她一个人住,是个孤独的老人!”
“我明天早上陪你去向她辞行!”
“明天我们要上飞机,哪有时间去拜访?”
“说几句话,也花不了许多时间。差不多十二点的飞机,这儿离机场又不远,应该没有问题!”
“明天你一定要陪我!”
“知道了!”
想想,行李什幺都弄好了,明天早上也没什幺要做,应该有时间去探望婆婆。
做人怎可以言而无信?
我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心里想:这是我最后一晚睡这张床。
最后一晚在善行家。
明天大家就分手了,我回香港;他回洛杉矶,真是天各一方。
可是,我们之间竟然没有任何默契,难道在这儿分手就散了吗?
最后一晚了,善行应该和我谈谈。
我们这样一分手,哪一天再相见?怎样联络?
没有理由只做夏威夷情人。
我下床,换下睡袍,穿了条便裙。
我走到隔邻,敲门。
“谁?”
“我!”
“等一等,”很急的语调,一会,他一边结晨褛的带子,一边开门,看见我,样子怪怪的:“我正要去看你呢!”
“明天机场谈话不方便!”我坐下来,“明日分手,何时再会?”
“很快很快!”
“有多快,你什幺时候去香港?”
“圣诞节!”他坐在我身边,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你会给我写信吗?”
“会!”他毫不考虑:“每天通一次长途电话,每星期三封信,一个月一盒录像带……”
“你早已计划好了?”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当然。一个东,一个西,如果不好好绑住你,外来诱惑力太大,我不能不特别小心。”
“以后我下会再和男孩子来往,爱情帖永远取消。”我站起来:“我回房睡觉。”
“刚来就走?”他拉住我。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而且,明天我还要早起。别忘了陪我去看街头黄屋子内的婆婆!”
“好吧!早睡早起。”他吻吻我,送我回房间,“晚安!”
“明天见!”
第二天,我穿了套米色套裤装,橙红腰带和同色平跟皮鞋。头上束条马尾,上面绑条红丝巾。
我跑到善行房间,敲敲门。
善行穿条白牛仔裤,赤裸上身。
“我到楼下等你!”
“进来!”他拉我进去,迅速套上件小企领白色衬衣,看看我,叉起腰。我想:他也收拾好行李了。突然,他又打开一只皮箱,找了条红白皮腰带出来。
我看了好笑,老要跟我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