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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拉人去玩角子老虎机,那儿可以把一切费用赚回来。”

  离开唐人街,有一所大建筑物,当中半圆顶。

  “这就是新建的雪梨娱乐中心,外国著名歌手都在这儿登台。”

  “也是免费进场的?”

  “不!要买票的,每票大约一百二十元港币至三百元港市,以表演者的名气和受欢迎程度而定。去年九月底,香港就有两位名歌手在这儿表演,他们是……”

  “张国荣、梅艳芳。”

  “对,大嫂也有去捧场,你消息真灵通。”

  “当然啦!我们一班同学都拥护张国荣,所以特别注意他的消息。”

  中午到广来楼吃鼓椒龙虾,这中菜馆装修也算不错,全部用咖啡和金两种颜色,座位舒适美观,气派不凡。

  下午乘座冷气游船游览雪梨港口。

  他们一面喝橙汁一面欣赏海港景色:看到雪梨大桥,雪梨歌剧院,底部是浅灰红和米白色,正面上层两排像六只覆盖的白色船底,侧面像白色鱼背鳍,十分壮观而具特式,是一所很漂亮和艺术性浓厚的建筑物。

  “澳洲兴建大建筑物,并非指定某人,而是由各建筑师争取,由政府采纳最完美的。雪梨歌剧院由丹麦的建筑师乔尔恩乌策思设计而成,一九五九年动工,到一九七三年才建成。资金由新南威尔斯州政府出售彩票所得。”

  “十四年时间才建成?”

  “如此伟大的建筑物需时不短,单是其中一个歌剧院已经可以容纳五千二百人,另外还有许多表演馆、音乐厅、电影院、餐厅和咖啡座……参观费只需二元五角澳元。”

  “很多人上岸,我们要不要去参观?”

  “不用,我们买了戏票,晚上早点去先参观后吃饭,不用去两次。蔚甄,你有没有看见那些船?不单只外形不同,而且没有冷气。雪梨十二月十八日那天落雹,二十日吹火风,气温三十六度,又热又闷,如果坐那类船,简直像煎鱼一样。”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算幸运。不过我总觉得布里斯本的天气比雪梨好,同样三十二度,布里斯本清爽得多。”

  “布里斯本的天气是全澳最好的,所以我们一家才由雪梨搬到布里斯本去,让母亲生活过得舒服些。”

  “你们住百万富翁岛,当然舒服享福。”

  “你看歌剧院后面那一排房子,是不是一级级的,很整齐,像梯形一样的?那些房子才真贵,每间都要几百万澳元,因为雪梨海港两岸的地价最贵,住的都是亿万富翁。”

  晚上,他们提早进场,先参观一周。

  “想不到晚上也有这幺多人。”蔚甄穿了袭漂亮的裙子。

  “本地有旅行社组成旅行团,每人费用四十澳元,包括参观雪梨歌剧院,一顿三道菜及供应酒的晚餐,选看二至三个表演,我也参加过。”

  “差不多两百港元,算不算便宜?”

  “差不多,第一次最好有人带领。”

  他们吃过晚餐后,便去看舞台剧“浮华世家”。

  蔚甄觉得舞台剧有点闷,但来雪梨岂可不看舞台剧?

  第九章

  在雪梨八天,蔚甄这个夜夜做梦者,竟然无梦到天明。

  可能节目排得太密,每天玩到尽,上床时倦极入睡。

  也可能这八天玩得太开心,她没空去胡思乱想。

  顾龄成熟、稳定、可靠,事事有他安排,蔚甄根本不用操心,很有安全感。

  回布里斯本时,他们的感情已经很融洽,像对好朋友,而蔚甄已毫不自觉地冲口叫顾龄的名字。

  虽然还是天天见面,但可能加入了顾龄家的人,她的生活有了空闲,她又夜夜有梦。

  每夜她总和她的梦中情人双双对对,遗憾的是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是谁?

  她正在看顾龄为她拍的相片,顾老太又进来看她。

  “你陪阿龄去雪梨公干,玩得开心吗?”

  “好开心,看到很多,也买了不少土产。”蔚甄坐在顾老太身边,很自然地为她按摩肩膊:“感谢顾老太,否则我会错失这个机会。”

  “和阿龄相处得好吗?”

  “很好,他很照顾我。”

  “你对他呢?”

  “我毫无贡献,只有感谢他。”

  “我不是这意思,你和他单独相处八天,觉得他的为人怎样?”

  “很好!事业方面,看见他受人尊重,加上他本身努力,成就不凡,他是一个出色成功的实业家。为人方面,他性格温柔、善良、不摆架子、有同情心、关心别人。”

  “他的外表呢?比如相貌、身材。”

  “这些我没太留意,不过他很潇洒,仪表、风度都很高贵。”

  “你说过喜欢稳重成熟的男人,绝不会介意年纪比你大十四、五年的人。你和阿龄相处八天,感情很好,你又早知道阿龄和明珠根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根本没有大好家庭,阿龄孤独又寂寞,你会不会接受阿龄做你的男朋友?”

  “顾老太,”蔚甄脸红起来:“我根本连他五官都没看清楚。”

  “没看清楚他?我不敢说我的儿子是白马王子,但五官端正,不会令你失望。若他不好看,明珠也不会选中他。”

  这应该是事实,冯明珠自己也很美艳,男朋友也不少。

  “蔚甄,我很喜欢你,巴不得把你留在身边,可惜你们后天便要走了,我相信,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顾老太,我根本没有为你做过什幺。”

  “但你能令我儿子快乐,这几年我以为他已经不懂得笑,但今年回来多开朗,特别是由雪梨回来,我听见他的笑声,心里便开心得想哭。”

  “顾老太很疼爱顾龄?”

  “他是孝顺儿子,况且,我们家世复杂,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他有今天,都是家庭害的。”

  蔚甄很诧异,但不敢开口问。

  “说来是几代的事,当年阿龄祖父当官,救过明珠的祖父。阿龄祖父由于是清官一名,遗产不多,因而生活淡泊,此时,明珠祖父已发财,便把恩人之子——阿龄的父亲接回家,教他做生意,以后我们结婚生子,都在冯家。到明珠父亲那一代,他已经成为大企业家,发达了。冯家一向对我们不错,明珠祖父更立下遗嘱,冯家家财由冯、顾两家共分。可是,我的女儿就很不满,认为寄人篱下,要受年幼明珠的气,是父母的错,于是不惜下嫁外国人以求离开家庭,两个女儿先后离我们而去。阿龄父亲一气再气就病逝了,明珠父亲见此,便提出分家,让我们自立门户。不过,由于他只有明珠一个女儿,早说过我们要给冯家一个儿子,我只有两个儿子在身边,怎舍得把他们分开,但长期寄人篱下,他说一我不敢说二,终于他们选中阿龄,不久阿松成婚后,便到澳洲来发展。因此,我们两母子,一分离便是十年,这十年我不能照顾儿子,令他孤立无援,受尽明珠欺负。你说,不都是我的错幺?”

  “怪不得明珠那幺……”

  “那幺嚣张是不是?当然,他们的祖家、别墅、古堡、生意……都是冯家的。我们自由了,阿龄仍然寄人篱下为冯家卖命,冯家上两代都好,到明珠才刁蛮、放纵、任性……唉!可怜阿龄,他真是命苦。”

  “他的身世的确很复杂。”

  “这三十四年,他遭遇也不好,不错,外表是很风光,事业成功,几个董事长衔头,真是人见人爱,这十年来他为岳丈赚了不少钱,把冯家发扬光大。明珠只爱玩乐不管生意,一直是坐享其成,物质上,阿龄过得很丰足,但精神上,他很空虚,几乎一无所有,只有我最疼他,但我还能疼他多久,留下他一个人,以后的日子叫他怎样过。”顾老太抹去泪水,顿一顿说:“蔚甄,我手上的玉镯子,你看怎样?”

  顾老太手上戴的是血红、白润、翠绿三色的玉镯子,十分贵气。蔚甄看了看说:“我母亲也有一只,是祖母留给她的,叫龙虎凤,听说值二十多三十万元,是她最值钱的珍宝,但是和顾老太的一比,又给比下去了。”

  “我这只是贵了些,名叫福禄寿,共一对,由家翁的恩师尔亲王所赐,它们是顾家传家之宝,亦是最名贵的遗物,由于先夫是独子,把一对送了给我。我有两子,原打算每位媳妇一只以示公平,我已把其中一只送给大嫂,这一只本来是明珠的,但她认为玉石老套俗气,大嫂入门时明珠已坚决表示不会接受这玉镯子,所以,他们结婚时,我送了她一只钻石镯,因为明珠喜欢钻石。蔚甄,这玉镯子我送给你了。”

  “不,不,”蔚甄吓了一跳:“我凭什幺要顾家传家之宝,我又不是顾家媳妇。”

  “现在不是,或者将来是。”

  “不会,不可能。”

  “刚才你还称赞阿龄。蔚甄,老人家不说假话,如果你将来嫁给阿龄,你会很幸福,他是个好丈夫,会一生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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