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如此。凌好好扫视着窝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武战,“武战,你呢?”
“一样。”简单的两个字后,武某人彻底得沉入睡眠状态。
去!她真是白痴,居然会去问这只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的猪!
冷冷地看向窝在桌旁玩剪刀、石头、布的京家双胞胎,“你们两个呢?”
“我们……”
“算了,不用你们回答了。”凌好好摆了摆手,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铁定是为了同样的理由。
“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若是她置他们不理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烦死。
“那个……昨天清水御臣抱你去医务室,在医务室里你们之间难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康美丽率先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重点。据当时的目击者和校医的供词,当时医务室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而清水御臣在进了医务室三十分钟后才从里面出来,可想而知,这三十分钟一定不单纯。
“能发生什么?你不是自己看到了吗?当时我人都已经晕过去了。”换言之,她晕倒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了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看见的只有校医,至于清水御臣,早已不知去向。
不过在昏迷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有喝过凉凉的东西,像是水之类的,醒来的时候,感冒好像也好些了。
“不过会发生什么事想也知道,还不就是被他丢在病床上。”或者他还欣赏了她生病的丑态后才走。
“是吗……”数道惋惜的声音散布在新闻社里,康美丽、季宣宣及京家兄弟同时发出叹息,他们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镜头呢。
“你们在惋惜什么?”喝着牛奶,凌好好不解地问,听她们的语气,好似花了全部的钱买彩票而没中到奖一样。
“当然是……”老大没能和清水御臣发生什么限制级的事喽,只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罢了。否则绝对会受到炮轰。
“我们是想,若是老大知道在医务室里发生了什么的话,把它写成新闻稿,刊登在会刊上,一定会热卖的。我们新闻社也就能从此在别的社团面前趾高气扬了。”康美丽讨好地说道。顺便不忘拉着新闻社里的一帮人,“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声音此起彼落,有讨好的语调,也有懒懒不起劲的语调。
“这样啊——”凌好好托着腮帮考虑着。这也不啻为一个好点子,若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写这篇新闻稿的话,想在校园里不热卖都难。不过……“就我所知,在医务室里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事耶!”因为她是真的昏得稀里糊涂了。
“没有?你可以把它编成有啊。”有人在一旁建议道。
嗄?也对!
第四章
夜,寂静、朦胧。却因有着太多的霓虹,衬得夜晚的世界犹如繁星般闪耀,也沉沦。
昏暗的饭店套房内,妖娆的女人当着眼前男人的面轻解着衣裙。丰满有致的身子如水蛇般扭动着,缓慢的动作中蕴涵着无限的挑逗。在欢场中经历了这么多年,她知道这是最能激起男人欲望的方法。
男人坐在套房的双人床上,一双邪魅漂亮的眼眸平静地望着女人的动作,镇定得过分。也让那个女人有丝不安。若是别的男人,此时恐怕早已饿狼扑羊地把她按倒在地了吧。他——冷静得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
缓步走到男人的面前,女人轻靠在男人的身上,把自己妖娆的身体紧贴在了他的胸前,极尽缠绵之姿,试图引起他的反应。“你怎么了?今晚点了我,却又不想要似的。”她盯着他说道,双手不安分地扯着他的衣衫。
他实在是美得惊人,在美的同时,又带着让人无法掌控的邪气,使她沉迷在他的特殊之中,受着他的诱惑。太多的男人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却只有他让她的心有骚动的感觉。所以即使他只是她做生意的对象,她也真的想要被这样的男人拥抱。
冷冷地低下头,清水御臣望着眼前的女人。手公式化地揽上了她的纤腰。她很美,以欢场女子来说,她该是酒店的红牌吧。可是——她的眼,太平凡了。一如其他女人般,只有对他的欲望和迷恋,沉迷在他的外表之中,即使有着漂亮的容颜,但却无法引起他的一点欲望,不像“她”的眼,清澈且耀眼,有着无限的活力和光芒……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想到的是那双像太阳般的眼眸。难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几次相遇中被那双眼迷惑住了?自从把小野猫送去医务室后,他的心就开始脱轨了。多了一种他说不出名的感受,有丝烦躁,又有丝不安。
弯下身,把紧贴在他身上的女人抱到一旁的双人床上,性感的菱唇勾起了一丝自嘲的浅笑。是为了证明什么吗?特意到这种地方来找女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一如往昔吗?
“够了!”清水御臣翻身下床,“你可以走了。”他一开始就不该找她来。这一切无聊到让他厌恶。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时,莫名地,他的心竟会有着负罪感。
“可是……”女人望着他,极力讨好。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最重要的关头撒手。
“今晚的钱我会让人汇到你的户头上去。”他点起一根烟,自若得完全看不出受到一丝一毫欲望的困扰。
恨恨地咬了咬牙,女人狼狈地拣起地上的衣物,强忍着燥热问道:“为什么,你——会不要我?”她想要知道原因,他的平静,他的冰冷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是他点了她的台,却又拒绝了她,这在她的欢场生涯中是从未遇到的事。
“为什么?”妖媚邪异的凤眼半敛着,诱人的菱唇轻吸了一口烟,“因为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所想要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因为……我不是你要的女人……”她挫败地低下头。是啊,在欢场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透吗?这一句话,足够成为他拒绝她的理由。走到门边,她看向对着落地窗倚立的男人,“告诉我,你真的只有二十一岁吗?”
“对。”他仰望着夜色,回答了她的问话。
二十一岁?她竟败在了一个二十一的男人手上。幸好只是短暂的相遇,让她还没来得及爱上他,否则,她恐怕注定要心碎而亡吧。慢慢地步出了房间,合上了门,也合上了这一段只有开头却没有结尾的相遇……
邪魅的眼依旧望着夜晚的天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烟,任由其燃尽……从何时起,撒旦也开始追逐着太阳的光辉……
※ ※ ※
天凉好个秋,十月的上午,伴随着徐徐的暖风,是最适合睡觉的了,特别是对于疲惫的莘莘学子而言,在上课的时候趁机补个觉是最好不过的。
于是乎,当讲台上的英语方教授讲题目讲得唾沫横飞之际,凌好好很正大光明地在趴在课桌上,把老教授念的英语当成催眠曲,睡得天昏地暗。反正英语课本之于她一向是和天书划上等号的。
“凌好好。”讲台上的方老教授扶了扶眼镜,双眼射向睡得酣甜之极的问题学生喊道,以期该学生能从睡梦中醒来,好好听课。毕竟为人师,就该给学生一个改过的机会,老教授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
讲台下回应他的是一片寂然,趴在桌上睡觉的人依然还在睡,压根没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凌好好!”老教授清了清喉咙,提高了音量叫道。G大这样的名牌学校能有这种打混的学生也委实是G大的悲哀。而他会有这样的学生更是他教书生涯的悲哀。
在他上的课里,每十堂课上她起码有九堂是在睡觉,而剩下的没睡觉的那一堂课则是在和别人聊天。英语水平差得至今还停留在A、B、C、D二十六个字母的基础上,每个学期末写她的成绩是他最头疼的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她混到毕业的。
“喂,老大,醒来啦,教授在点你名了。”坐在凌好好后排的康美丽伸长了脚踹着凌好好的凳子,急急地小声唤道。
这就是身兼死党和社员的义务,当上课有风吹草动时就得提醒前面的人回魂,顺带还得认真听讲,做好笔记,以便前排的社长大人下课后可以抄阅。
真不知道当初是哪台破电脑把她和老大的名字排在了同一个班的!“喂,醒来了。”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已经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了。就算教授平时的脾气再好,但发起怒来也还是很恐怖的。
无奈她脚下的动作再厉害,前排的人睡得仍然香甜,丝毫不理会座下的凳子摇晃得有多厉害,危机感缺乏得让人为之扼腕。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老教授气得发抖的手下——咻!一支粉笔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划空而过,三十多年的教书生涯让老教授把粉笔准确地打在了凌某人的头上。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圣人,也经不住有这样的学生。他有理由,他绝对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