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己,至少在危急时还能撑撑场面,她想。
就让她当一次无理取闹的小女人吧!即使这是她过往最不屑的手段。
“文静,我在乎你,我不要你冒险,答应我,好吗?”他第一次如此正经、深情的
告白,却让她的冷脸给拒绝掉。
文静不置可否的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摆出过招的架式。
“不!文静,我不想和你打架,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他摇摇头,极其坚
决。
文静见他无动于衷,一咬牙,明知毫无胜算,但为了爱他,她主动击出第一拳。
“别闹了!什么我都依你,但这次不行!”他只守不攻;从床上闪避到屋角,又从
屋角跳到电视旁,为了避开她的拳脚,他满室乱窜。
幸好他们租的汽车旅馆是一层楼的小洋房,否则,楼下的房客一定会以为他们“激
战”得震动整楼呢!
文静知道自己可能会打不过靳言,但她豁出去了,她就是要逼他还手,她要逼他将
她留在身边。
“文静,你再不住手,我真的会跟你算帐。”他发出最后通牒。
文静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仍是招招逼他出手。打从她习武至今,第一次将所有致
命的招数都使了出来。
靳言火大了,他倏地出手直劈文静的手肘,再一掌击向她右肩胛处,使得文静吃痛
的倒退一大步。
甩甩手再揉揉肩,文静不死心的又出手直逼靳言。
“闹够了没?!”靳言大吼一声,直攻文静的腹部,将她拦腰抱起,摔落到床上去。
文静生气的又对他拳打脚踢,闹得靳言只能将两手两脚全压住她的,然后恶狠狠的
对她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你以为我真的希望你离开我身边吗!你以为我又是
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懂吗?该死的,你就一定要逼我发火吗?”
来硬的不行,那来软的,文静在心里暗付。
她一向不是个爱哭的女人,也一向不是说掉泪就掉泪的女人,但就是那么简单的,
泪就这样无声的滑下。
是委屈也好,是不想离开他也好,总之,被他那样一吼,原以为还要培养一下情绪
才能掉下泪来的文静,这下子简直像打开了的水龙头,泪如雨下了。
“喔……”靳言挫败的呻吟。
即使知道她一点也不再是他当初幻想的“娇柔女子”,但她的眼泪却该死的影响了
他。也许坚强刚毅的女子一旦落泪,那种悲伤更容易撼动人心吧!他简直是懊恼到极点
了,虽然无理取闹的是她,但他却觉得罪该万死的是自己。
“别哭了,唉,求求你别哭了。”他开始软言相哄。
原只是想哭个样子的,谁知道他会一改暴怒的开始哄她,害她一时感动,哭得更大
声了。
“不是叫你别哭了吗?怎么愈哭愈大声。”他手足无措的替她抹泪,泪水却没个定
向的往眼角边,脸颊边四处漫流。
“乖,别哭了……”他心痛的将她搂抱起身,贴在自己胸前轻抚着。
文静也不客气的环住他的腰背,恣意的开始哭将起来,靠着他的胸膛,她有满怀的
依赖与眷恋,一思及必须离开,好不容易有点止歇的哭泣声又响了起来。
天……靳言将她的脸抬起来。她的五官都模糊了,看她哭威这样,他的心都拧了,
他又何尝舍得让她离开啊
“静……我的文静……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略带
咸味的唇瓣。
倾注他所有的柔情,缓缓的让她感受他的深情。
他的吻绵长而细腻,文静完全忘了哭泣,她猛地推开他,大力的呼吸了一口空气,
并喘息不已的红了一张俏颜,泪水将她粉嫩的面颊衬得益发诱人。
不等他开口,她的食指轻轻的捂住他的唇,摇摇头,不让他开口,随即找寻纸笔,
写好后递给他。
“我不要离开你,绝不!”
看完她写的字,他一抬头,望进她坚定的瞳眸里。
“唉……”他用力的搂她入怀,“你要保证你能安全的照顾好自己吗?”他软化了。
她在他的胸膛里用力点点头,并眼含笑意的又抬头看着他。
“你喔……”不待他说完,她又自动黏上他的唇与他交缠。
他的唇好柔软,她好喜欢……
楚家璐瞪着电视,吃惊的摇晃着旁专心在阅读着财经杂志的老公展岳梁。
“月亮,月亮……”
“嗯!”岳梁头仍是未抬。
“月亮!”家璐更用力的摇晃他,甚至将整个脸平贴在杂志与岳梁的脸颊之中,说
什么也要博取他的注意。
“咕噜,怎么了?你不是在看电视吗?”他放下杂志,看着爱妻。
“我是要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刚打电话来的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她有些不确定
自己的记忆力。
“靳言。”他回答她。
“天啊……不得了……”家璐惊呼一声,便要往客房冲去。
客房中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她和岳梁好说歹说才说服前来的客人——范文静的
妈妈和妹妹。
“你要干嘛!”岳梁不明所以的被家璐拖着一起跑。
“范妈妈!”家璐急匆匆的敲了敲门后,破门而人。
“家璐,怎么了?”范妈妈一向很疼自小便没了父母的家璐。
“范妈妈,文静……文静她……她被绑架了!”家璐的话像枚炸弹,炸翻了所有人
的思绪。
“什么?!”范妈妈愣在当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咕噜,你在说什么?”最镇定的算是岳梁。
“我刚才看到新闻快报说,有一名杀人犯叫靳言,目前正在通缉中,而那个男的不
是正好也叫靳言吗?他说不定就是电视上个靳言,文静一定是被他绑去了,呜……”家
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她不哭还好,这一哭,让范妈妈和范妹妹也一起哭了起来。
岳梁看着三个哭泣中的大小女人,头不禁痛了起来,赶忙登高一呼,“等一下!这
件事还没有被证实,先不要那么紧张,更何况,刚才个靳言不是也说得很清楚了吗?他
是个卧底警察啊!”
“一个卧底察会被警方通缉吗?没道理嘛!”家璐眼中含泪道。
三个女人转念一眼,哭得更无停止的意思。
“天啊,我们范家又没做错什么事,他想对我们文静怎么样?”范妈妈啜泣不止。
“妈……”范小妹也抱着母亲哀哀痛哭,她难过不幸才失去说话能力的姊姊竟又遭
横祸。
岳梁也搞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冷静的思前想后一番,然后又说道:“先别
急,你们想想,那名男子要我们接范妈妈和小妹来这里,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对不
对?”
家璐一听,暂时停止哭泣的揉揉双眼,像是想通了什么,“对喔!他是要我们保护
范妈妈和妹妹。”她是太紧张了。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小文雅也止住泪,发出疑问。
“这其中的内情可能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岳梁还是比较理智。
范妈妈也停住哭泣,赞同岳梁的看法而点了点头,“嗯,这样说来,那个人又是为
了什么而带走文静的?”
四个人面面相视,实在想不出一个杀人犯带走文静的用意何在!
“要不要报警?”家璐开口问道。
“报!”三人异口同声回答。对他们来说,报了警之后,由警方来保护范妈妈和范
小妹远比任何人都来得安全,当然啦,这是理论上成立的,毕竟台湾的警察单位有多少
能力就见仁见智了。
第七章
文静开着车,缓缓的拐进汽车旅馆大门,向看守大门的值班小姐拿了钥匙之后,便
载着戴着墨镜的靳言驶回二O五号房。
昨天,在看新闻时,赫然发现原本罪名是“杀人犯”的靳言,又多了一项“掳人”
的罪名,而电视上所报导的肉票正是她本人,范文静。
文静当场大笑不止,靳言却是无奈的牵动一下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文静和靳言讨论后的结论是,被误会是绑架案也好,至少,母亲和妹妹由警方来保
护是比较安全些,警方要缉捕靳言,但以文静之前与靳言毫无交集的生活而言,大家绝
对想像不到他们现在是“同伙”。
文静偷偷的庆幸新闻报导中刊出的是她“高中”时的驴照。一向不爱拍照的她,只
有在高中毕业时留下一张很呆的大头照,这一张大头照使成了她的“近照”,因为大学
毕业时,她很耍酷析毕业纪念册上的大头照位置空了白。
靳言在看到电视的大头照时,还忍不住爆笑起来。
她永远都记得他那时笑得不可遏止后所说的那一句:“天啊!!那个是谁啊?”
过份!真过份!她气死了!虽然她自己也知道那一张与她本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
他也不该如此直接的点出事实啊!真是不给她面子。
“但也该感谢那张脱轨的照片,才能让她不被汽车旅馆的员工认出来,而靳言就不